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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手持着竹竿插入洞中,另一只手揣在怀里捂着暖和。

木制辘轳旁也站着个同样打扮的人,这个人却是在转动着把手,借用辘轳的力量将井下的东西往上拉。

随着辘轳上的绳子越卷越醋,往起拉的东西终于显出原形。

竟是一个竹筐,而竹筐里放的正是一块块大小不一的石炭。

见高度够了,此人忙把辘轳的把手卡死,又叫来同伴,两人一同把装石炭的筐子抬到地面上,又换了个空竹筐放下去。

一趟走完,转辘轳的那个人一边对着冻得红肿的手哈气,一边又对身边的同伴骂着这贼老天冻死人不偿命。

这时,走过来一个同样裹得十分臃肿的人。

还未走近,便扔过来一个酒囊。

“行了,别骂了,要不是上头催得紧,咱们至于这么辛苦!我听说最近黑城那个新来的官,在让城里的人种那劳什子洞子菜。你们知道什么是洞子菜?就是咱们平时吃的那些菜,但是在冬天把菜种出来,你说这些人会不会想?会不会吃?”

“种这菜不需要别的,就是要炭火给足,烧得像夏天那么热,以前舍不得买的炭,如今都不要钱似的往家里搬,”说着,此人吐了口唾沫,唾沫还没落地,就冻成了冰坨坨,“可不是不要钱,就是辛苦咱们了!”

“那家主就任他们这么折腾,不想什么办法?”转辘轳的那个人问道。

“想什么办法?”对方瞥了他一眼,“都这么供了多少年了,跟供他们的那点炭相比,谢家能赚多少!可谁能想到突然弄出这么个事,以咱的身份也见不到家主,但我猜肯定也焦头烂额的。”

“都是那新安抚使的没事瞎折腾,我看他自打来了,就没消停过,偏偏家主说不让跟对方起冲突。”

“家主说得对,人家到底是官,咱们不过是民,起冲突也是我们吃亏。”

“他再是官又咋样?有将军的官大?咱们后面可是将军,是黑省这一片的天……”

“说这些有什么用,将军也是看银子的。行了,别说废话,催催下面的人,让加快速度,家里那边来命令了,让往死里催……”

“再催恐怕……”

“死了就死了,反正白给的人,死了再让将军给咱们送……”

而就在井下,距离井口不远处的矿洞中,

有十多个看不清眉眼的人,正撅着屁股一撅头一撅头地挖着漆黑的煤块,装入身后的竹筐中。

没有人说话,大多数人都是疲惫地机械版般地重复着挖掘的动作。

有人在挖,有人在搬,挖满一筐,负责搬运的人就背着,背到井口处。

把筐子绑在绳子上,自有人拉上去。

一个瘦骨嶙峋的人,背着一筐子炭走到井口下方。他背后还有一个人帮他从后撑着,显然这一筐石炭的重量,仅凭一人是无法背起的,只能两个人一起来。

他刚把筐子卸下,井口上传来一句呵斥:“跟里面的人说,今天不挖够一百筐不准上来,什么时候挖完了,什么时候有饭吃。”

往日一人五十筐炭已经破天,因为不光是挖,还要从极深的矿洞里运送出。而且挖石炭时,不是闷着头挖就行了,除非想死想被活埋。

如果不想,就需要一边挖,一边搭建用以支撑矿洞的木架。

一百筐,这是想把人往死了奴役!

不用想,方才上头那些人的话,他们都听见了,反正他们这些人,死了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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