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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来他明显另有目的。
鹿鸣宴是仅次进士的簪花琼林宴,是时必然众所瞩目,群官聚首。
他想做什么?
不,应该是他打算要做什么?
他一路极为高调的连中四个头名,是不是其实一直在试探?
试探,可有人阻他?
若有人阻便罢,若无人阻——
中了举人,便能再去考进士,若无人阻,他是不是就打算这么一路考回京?
回京?
这才是他的主要目的?
“你想回京?”
见她目露震惊之色,卫傅微微叹了口,将她搂了过来。
“我不是想回京,我只是想试试他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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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督学衙门,格外喜气洋洋,门前的大街都比往日更要干净些。
鹿鸣厅中,一众新晋举人们身穿着举人巾服——黑色大帽配青底儿云纹的圆领袍,脚蹬皂底黑靴,腰系蓝色丝绦。
只有亚元和三位经魁系的是红色丝绦。而解元则穿着不同于众人的大红色圆领袍,右边帽檐上还簪着一株茱萸。
一众人谈笑风生,挥斥方遒,格外的意气风发。
也是该得意了,十年寒窗苦读,虽如今只是中了举,但也算对多年苦读有了回报。
此时此景,没有人有什么不满意,只有亚元龚宏志时不时看向被众人围着新晋解元,眼中偶尔闪过一丝不甘。
不过如今事已成定局,多余的情绪不过是无谓罢了。
“厚德贤弟,你可会赴明年春闱?”
对于这些新晋举人来说,中举了是件大事,而另一件大事就是要不要去赴明年春闱。
若是能中,自然是好,若是不能中,不免有些扫兴。可会试和乡试一样,都是三年一次,错过了明年春天,又要等三年,也因此当听见有人问新晋解元这话,不管在不在旁边的都不禁看了过来。
卫傅哂然一笑道:“若不出意外,应该会赴。”
闻言,站在卫傅对面的中年举人不免露出钦羡的表情。
无他,若别人这么说,他定要以为是吹嘘,可解元这么说,那定是很有把握才会发出豪言。
至于所谓的‘不出意外’,能出什么意外?所以所有人都觉得卫傅这是说的谦虚话。
“我倒也想像厚德贤弟这样胸有成竹,无奈自己的底子自己清楚,中举已是勉强,也是试了三回才中,若匆匆忙忙赶赴会试,恐怕又是名落孙山的下场。”
卫傅见其唏嘘感叹患得患失严重,不禁道:“其实试试也没什么不好,试了不中,回来再做努力,若不去试,便因杂念而恐惧,恐怕更会止步不前。”
听了这话,对方一愣,竟是半晌未在说话。
卫傅见其似有所思,便没再打扰,正好这时旁边又有人与他说话,他便走了开。
过了一会儿,这举人突然来到卫傅面前,大声道:“厚德贤弟你说得对,没试过怎知自己不行,不试我又怎知我哪里不行!”
卫傅见他明白了,当即笑道:“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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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距离鹿鸣厅不远的一处厅堂中,也坐了不少人。
他们都穿着官服,有些在喝茶,有些在低声说话。
越过一座落地罩,又是一处厅堂,这里也坐着几名官员,显然官衔比外面的那些人高,正是以何有道为首的一众考官们。
“苏大人怎生还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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