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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翅根, 鲜血淋漓凝固在背部,大片被寄生体啃食、被海水冲刷,新渗出来的血渍稀稀拉拉倒像是一簇捧花。
禅元调整下抱姿,避开伤口,关切道:“没事。还有哪里疼,我们回星舰去找军医治一治。治一治就不疼了。”
这得养多久啊。
笨蛋小宝贝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的?
禅元心里痛骂, 又不说出来, 他把核弹重新固定在背后, 一边走一边听恭俭良迷离的呓语。雄虫像是要睡着了般, 脑袋一点一点,字句半截含着,颠一下,倒出来一句。
“禅元。我好困。”
“忍一忍,先别睡。我们出去就好了。”禅元真怕雄虫一睡下去就再也醒不来了。他知道自己看不见寄生体,无法在这种环境下判断寄生体是否吞噬雄虫,更无法保护自己的雄虫。
——他从未如此迫切,想要打开脑域。
“哼。”恭俭良生气地用手抓住禅元的头发,揪揪两下。他揪得不重,也没多少力气,索性窝在禅元怀里用说话赶跑瞌睡。
“禅元,我毁容了吗?”
“没有。”
“真的吗?”
“真的。”
恭俭良抬起手,摸了一手水和血。不知道是谁留下的厚重血痂,散发出恶臭,恭俭良瘪嘴,抱怨起来,“你敷衍我。”
他可能没毁容,但打了那么多场架,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受伤?等回星舰收拾收拾,禅元发现他哪里磕了碰了,一定会脸色大变。
恭俭良这么想着,连表演痕迹都懒得做了,整个人板成一块软冰块,想着蓄力后给禅元点教训吃。
禅元瞅两眼,见着恭俭良从娇气变得冷漠,迅速打补丁。
“就算雄主毁容了,我也不会放弃雄主的。”
“骗人。”
“雄主的身体很棒,做起来也很有感觉。而且我也很想玩主人和奴隶,最好戴上面具……到时候调起来我来,肯定很有感觉。”
“哦。”听起来有点道理。
恭俭良被说服了。他抬起眼看着禅元,迅速将对方“变态”的形象加固,并删除掉对方似乎说过的“我爱你”——居然对一个反社会人格雄虫说“我爱你”,禅元当时一定是另有所求。恭俭良参考下正常人的思维,并不能理解禅元所求什么。但他肯定,自己和禅元的关系很难发生爱情。
他想要被禅元照顾,他也喜欢被禅元照顾,可这是喜欢吗?禅元又是怎么想的呢?他之前好几次翻脸,还动手打了自己,这是喜欢吗?
恭俭良分辨不出来。
说什么“爱”什么“喜欢”什么“付出”。
哎呀,完全不懂。雄父也很喜欢小兰花啊,雄父可不会要求小兰花付出什么。恭俭良在心里重重点了两下,把“禅元馋我身子”的刻板印象加重再加重。
看在禅元不嫌弃他毁容的份上,就、再配这个变态玩一玩吧。
而禅元作为一个有自知之明的雌虫,很清楚自己在恭俭良心中是个什么鬼样子。他认为自己要真对恭俭良说,“我爱你,恭俭良。我喜欢你这个人”。恭俭良必然心有怀疑,轻则当场翻脸,重则自己当场暴毙。
但换个说法,展示下自己还有“毁容后的新玩法”,恭俭良肯定会轻而易举地相信,并乖顺地享受禅元的照顾。
论自己的存活概率,前者只有50%,后者确实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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