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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送你,”舒舒服服地往松软宽敞的大床上一扑,黑发青年摆摆手,“不用谢。”
回答他的是熟悉的、房门落锁的声音。
垂在床边的脚踝被人捉住,闻九一惊,本能蹬了蹬:“干嘛?你怎么还在?”
“需要贴个门牌吗?这是我的房间,”顺势松开青年小巧的脚踝,谢玄收手,不动声色地捻捻指腹,一本正经,“脱鞋。”
全然不在乎自己床上多了个人,他掀开被子,关掉床头灯,自然而然躺到了左边。
被动滚进里侧的闻九:……???
清醒状态下的同床共枕,对他而言着实是陌生的体验,以往他抱谢玄,完全是熟睡后寻求热源的本能反应。
一片昏暗中,他起身,推推对方的肩膀:“你下去。”
谢玄巍然不动:“闻施主想听哪段经?”
行啊,还会威胁人了是吧。
原主的小胳膊小腿根本没什么劲儿,闻九懒得再折腾,干脆学着对方的做派往枕头上一躺,以毒攻毒:“《华严经》。”
之前他曾听人说,这是佛教最长的经文之一,若算上失传的部分,全文大概三百六十万字有余。
面对青年明晃晃的刁难,谢玄连眉头都没多皱一下。
点点头,他应:“好。”
身边乍然躺了个暧昧期的人形活物,闻九本以为自己会整夜无法入睡,直到忍无可忍,一脚把谢玄踹下床去。
可实际上,谢玄第一卷经文还没背完,他便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枕边青年的呼吸频率逐渐平稳,谢玄慢慢收了声,关掉空调,耐心等了会儿,果然等到对方猫似的钻进自己怀里。
——也只有这种时候会显得乖一点。
指尖虚虚搭在青年后颈,谢玄非常清楚,纵然嘴不饶人,但闻九心里,其实是信任他的。
就如现在这般,对方毫不设防地躺在他的怀里,小腿和自己纠缠在一处,比之以往,更多了几分亲近。
然而,唯有谢玄自己清楚,他状似平静的表象下,到底藏着怎样肮脏的念头。
原著中并未提及夏意母亲的名字,以至于闻九居然没有发现,原主的外家,根本不姓谢。
而他,明知自己是个假舅舅、是夏意外祖父认的干亲,却仍旧似有若无地引导、欺瞒,让对方放松警惕,错了个彻底。
因为闻九似乎更喜欢“清心寡欲”的谢玄,更喜欢掌握主动权。
殊不知他最信任的人,心底其实对他充满觊觎,想狠狠利用那份信任,将他抱在怀里、压在床上,吃干抹净,肆意纵情。
任他如何哭泣、斥骂、求饶也不放手,好叫他知道,当年那个风光霁月的佛子,早已在一次次的相处中,乱了本心。
但谢玄不能。
因为他明白,倘若此时吓跑了闻九,或许他以后就再没有机会。
是故,他必须耐心隐忍地织一张细密的网,任对方如何挣扎反抗,也无可奈何,不得不和他纠缠下去。
是何时起了如此逾矩的念头呢?
谢玄也说不清。
或许是重新见到对方的一刻、或许是被那些有意无意的撩拨扰乱心境时,又或许是更早——
青年死后,他叛出宗门,冒天下之大不韪,带走闻九尸体那天。
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地接受快穿局的收编,抛却肉身、抛却原本世界拥有的一切,仅仅为了能再见对方一面。
只是当时的他尚未察觉。
还以为自己是为一个熟人的死、为不公的天道、为没能救下闻九的遗憾和执念。
缓缓将对方的碎发拢至耳后,谢玄轻声:“我是故意的。”
故意绕了远上楼、故意去了闻九用过的房间。
氤氲的水雾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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