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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的笑声很响亮,钟息被他吵得微微皱眉,在霍司承怀里动了动,霍司承刚想用大衣裹住钟息,旋即又僵住。
因为他感觉到怀里的人醒了。
钟息睁开眼,先确认了一下周围环境,这是霍司承的七座加长车,隔着茶色玻璃,他隐约看到霍小饱被警卫员抱着站在喷泉边。
天色已经暗成青黛色,夕阳在地平线上留了最后一抹余晖,他一时竟有些迷茫,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眼前的浅蓝色衬衣他是熟悉的,但眼前人让他感到陌生。
片刻之后,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此刻正躺在霍司承的怀抱里,不是梦里的霍司承,是听信了别人的话然后对他冷言冷语的霍司承。
他一言不发地坐直身体,抬眸就看到霍司承铁青的脸。
霍司承迅速收回手,正襟危坐。
车厢里氤氲着的暧昧气息瞬间消弭。
钟息慢慢坐好,他问霍司承:“把车停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不回去?”
霍司承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让司机把车停在喷泉边,可能是这里离家还有一段距离,他不想那么快到家,可能是源源不断的喷泉水声和他纷乱的思绪频率一致,也可能是除此之外,他找不到更好的机会和钟息独处。
他不想再和钟息针锋相对了,除了伤人又自伤,没有任何意义。
“霍小饱想玩喷泉。”他随便找了个理由。
“回去吧,”钟息理了理睡出褶皱的衣领,说:“你的营养师要等急了。”
“你吃醋了?”
钟息总像身上没长骨头一样,坐在哪里就病恹恹地倚在哪里,他倚着车门,轻笑了一声,“我有什么好吃醋的。”
他的语气总是淡淡的,听不出真假。
“你当然不吃醋,毕竟你心有所属,我就算和那个营养师发生点什么,你也不在乎。”
他用余光打量着钟息,钟息没有反应,只怔怔地望着窗外,视线不知落在何处。
“是啊,我不在乎。”钟息轻声说。
又是一记闷拳。
“你为什么——”霍司承很难压制心中的忿恚,他厉声质问:“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能服个软?为什么不能好声好气地跟我说话,跟我讲讲以前的事?”
钟息打断他:“你为什么要忘了我?”
霍司承瞬间熄火,哑然失色。
出事到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几天,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谈起失忆这个敏感的话题。
一开始是霍司承看到钟息就头疼欲裂,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都避而不谈。
霍司承独自纠结了半个月,在心里给钟息定了各种各样的罪名,谁想在钟息那里,错的人是他——爱不爱暂且不论,霍司承不该忘。
钟息将罪名一锤定音。
为什么忘了钟息?
记得所有人,唯独忘了钟息和孩子。
霍司承也不明白,世上就有这么巧的事。
钟息闭上眼,听着喷泉的哗啦水声,心里一片荒芜。
他想不明白,明明是霍司承自私地闯进他的生活,但反复证明自己的爱意、解释自己不再眷念初恋的责任却在他。
他不喜欢这里,不喜欢理事长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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