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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谁也没顾得上的大漠悄悄有了变化,他们的兵马踏入黄沙,进入草原后又直径踏入中原。
而在大庆,昌王府内,祁牧安已经被关在府中快有一月有余了。
每日送食的婢女都是从宫中来的,每次来都是被禁军带着从宫中出来再进到这座封了许多年的昌王府里,颤颤巍巍小心翼翼,进来了一句话都不说,生怕多言一句就被拉下去砍头。
今日来的宫女也是如此,她深埋着头把食盒放到祁牧安面前,一一把里面的盘子端出来,又盖上食盒,起身拎着走出去。
在这许多日以来,李玄度起先是每日都来,非要他陪着在府里走,走到这停下来说说,走到那停下来又说说,讲的都是他们儿时的一些事儿,真有要重走一遍往事的感觉。
祁牧安烦躁的很,不止是和李玄度单独在一起令他烦躁,他还念着始终见不到面的勃律。他现在不知道勃律的状况,也不知道勃律是不是真的在李玄度的手里,若是真的在,他不敢冒险忤逆李玄度,只得每次陪完李玄度,换上一个要求。但次次李玄度都好脾气的说会让他们见面,说得多了祁牧安就探出了真实,估摸着八成几率勃律其实并不在李玄度手里,甚至李玄度也没找到他,正为此焦急,但为了困住他,便用勃律作条件。
探出了这条消息,祁牧安就放心了许多。
之后有一日,他在府中正被李玄度要求着同桌用饭,听李玄度正愉悦着说着什么,突然就从外面跑进来一个人,对着李玄度禀报。他无意中听到了几句关于东越的战况,这才知道两国不久前已经开始打仗了。
勃律不在这里,两国也开始打仗,那他便不能再继续被困在这里了。
那天之后,李玄度便不再日日来昌王府找他,他跟着府上看守他的禁军套了两句,知道李玄度是被元胤磨得焦头烂额。
他了解李玄度,李玄度表面上能屈能伸,能笑着忍辱负重,可实际上谁的性子都不是没有尽头的,他再怎么能和和气气的忍气吞声,内里到底是个存着弯心思的人。
他套话的第二天,李玄度便又出现在了昌王府。祁牧安的眼睛扫过禁军,心下了然,看来他每日做的所有事情都会有人禀报给李玄度。
随着日子的增加,战况愈烈,他开始找逃出去的法子。
婢女已经退了下去,屋中就他一人,但他每日都知道外面明里有禁军,暗处又有李玄度的暗卫在守着。
为了看住他,李玄度下了血本,要想逃出去并不容易,可也不是全无办法。
他看了眼饭碗,老老实实端起来吃掉。
何曾想,前日刚来过的李玄度,今日下午却再次来了昌王府。祁牧安坐在院中看着对面男人身后的人,动动嘴唇,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最后,他把目光缩回来,定定落在面前悠闲自得的李玄度脸上。
李玄度喝了口茶,见这二人见了面谁也不出声,笑了声,搁下茶盏,侧首对毕恭毕敬站在他身后的男人说:“怎么,宋琮,你不是想见你们的将军吗?”
说完,他看眼对面神情毫无波澜的祁牧安,搭在桌边下的手指捏了捏,一时间有些难以拿准。但他面容没有丝毫破绽,依旧笑着对身后那个名叫“宋琮”的人说:“如今见到了,怎么不说话了?”
叫宋琮的男人一直没有抬起脸,他知道这时候自己不该出声。
李玄度笑着直视祁牧安,下巴略抬,示意性地点点身后的男人,对祁牧安道:“这是宋琮,不知道小安你还记不记得。”
记得,如何不记得。祁牧安眸光一颤,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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