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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律察觉其中的事情或许并不简单,于是肃声问:“找你什么事?事关西北的吗?”
“不过一些零零碎碎的事儿。”祁牧安犹豫了下,微微摇头,在想该怎么告诉勃律。
勃律闻言哼了声,看他犹豫的神情,对他的话是半点都不信:“但是我看你现在的样子很是烦心,一点都不像‘零零碎碎的事儿’。”
身边人在他说完后久久无声。他歪头看着祁牧安,发现男子面上的神色愈发的凝重,于心不忍,声音便又情不自禁放缓,安抚道:“可以的话不妨和我说说?”
祁牧安的视线一直落于他们走的院子小道前方,似在纠结要不要告诉身边的心上人,又或是在斟酌要如何告诉。
直到勃律等了好久,以为他不愿意说的时候,才听男子恍然出声:“我一直在想方设法从大庆接回其余兄弟们,但一直做不到……”
“他们现在在李玄度的手里,各方都被监视,我让人试了好几次,奈何根本联络不到他们。”祁牧安闭了闭眼,一丝气音悲痛喃喃:“我愧疚于他们……”
勃律先是惊诧,而后沉默,冷静地寻思了阵,却仍没想明白。他放轻声音问:“为何你还有兵在李玄度的手里?”甚至这件事直到今天他问了才让他知道。
“是我糊涂……是我眼盲心盲,他于我有恩,我便以为我辅佐的就是能让我这辈子衷心不变的明君……”以为他是自己可以追寻身后向往的神明,是救他于深渊的帝王朝中驱散薄冰的一束光。
他没等勃律开口,一把攥住勃律的手掌。青年被惊到,低头看了看,没挣开这股子劲儿,过后又抬头注视着他。
“那些兵就是我当年对他的衷心。”祁牧安接着自嘲,“义父在天有灵,知道了一定会后悔当初根本没把我带回府养大。”
“我不仅辜负了义父,还辜负了一直信任我追随我的昌王军。”
勃律很少见祁牧安一副仿佛脊背被压垮的模样,在他看来,虽然这个男人表面维持的很好,毫无破绽,但很多时候他总能瞧见其下掩藏的疤痕,这些往事伤疤带来的悲伤不比他经历的少。
勃律不禁又回想起当年他初见阿隼的时候,与现在相比少了三年打磨的男人眼神虽凌厉却处处透着悲凉,那双黑曜虽然让他赏目却在起初遥望远方和看向他的时候常常能看到死气,倒是后来相处久了,他便开开心心地在对方眼中只能看到自己迎着亮光的身影。
于是对此他怎么想都心怀好奇,祁牧安让他知道往事的时候没有保留却又有所保留,好像难以言喻一般。
难不成是什么狼狈不堪、说不出口的事儿?
可一个顶多算是有恩还恩的事儿有什么是说不出口的。
勃律想了想,斟酌着试探开口:“你说李玄度于你有恩,究竟有什么恩?”
然而祁牧安并没有看向他,也没有说话,而是一直顶着前面地面沉默。
勃律等了须臾,没有得到回答,见状扯扯嘴角,勉强道:“不想说就不想说,等你想告诉我了再说也不迟。”
他开始宽慰身边人:“你年少有成,你义父高兴还来不及呢,为何会怨你?这只不过是你在胡思乱想罢了。”勃律扯扯祁牧安的手,让他的视线和注意力终于都落在自己身上后,才接着说下去:“你只不过犯了一个小错误而已,你还有机会和时间可以弥补。”
勃律再次停顿,这回仍没得到祁牧安的回话。他开始渐渐地有些心急心焦,脑中转了转,抿抿嘴,转了话题。
“胤承帝后日邀我参宴。”勃律朝他眨眨眼,嘴角牵出一抹久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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