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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跑书房来?”
勃律慵懒道:“起来了没看见你,想看看你在背着我干什么亏心事。”他偏首,视线落在桌案上。
“只点一个烛台,你到底在看些什么?神神秘秘的,还不想被人发现?”
“没什么。”祁牧安把桌上的一节烛台执起来,将上面的一堆纸照亮。
勃律看见这些崭新的纸张只一眼就推测这些是新送来的东西,于是他问:“谁来过了?”
祁牧安答:“常衡。”
勃律皱眉不满:“他来干什么?”
——早上回来时刚见过,一天不到就这么想往他们府上跑?什么毛病。
祁牧安看穿勃律的心思,靠在桌案边沿上轻轻笑了两声,对他说:“凉阳王这几月都没上早朝,在家中陪伴凉阳世子,今日你在朝上发生的事儿不过一个时辰就传到了他耳朵里,现在还在胤承帝的殿外跪着讨说法。常衡说,这说法都讨了好久了,你回来后这盟约又已经结下,他从陛下那里怕是讨不到什么想要的好处。”
说起这件事他就一股火气。勃律狠狠皱着眉心质疑:“这关我们何事?是他稚子先出言不逊的。”
祁牧安接着说下去:“他来只是多提醒我几声,怕凉阳王在陛下那儿无法明面治你,急眼了背地里做出一些事情。”
勃律心里清楚:“他紧张也是必然的。现在结盟书已立,我若这时候在上京城内出事,这可关乎草原和东越间他日的和平。”
祁牧安点头,视线落在桌案上:“凉阳王一辈子都在征战,年迈得子,爱惜的不得了,常衡说他可不会看着胤承帝的面子做事,毕竟现在的东越有将近一半都是他助来的。”他话音停顿,继而手指搭在桌案上摩挲了下,“……不过更主要的,还是因为这些西北的情报。”
“西北怎么了?”勃律拿起一张还没过眼,就余光瞅见了一叠下面压着的另一张大的纸张,只不过那张上面已经用朱砂墨圈圈画画了许多道痕迹。
他目光一顿,问:“这下面是东越的舆图?”
“对。”祁牧安的手顺着摸着桌案上最大的一张纸上,指尖在上面几座城之间划了一个来回。
“延枭和哈尔巴拉都进宿城了,他们一部分的兵马还在原来的驻地。”
勃律略略诧异:“两人全部都进宿城了?”他很快沉思了须臾,盯着舆图问:“阿隼,宿城在哪?离西北那边有多远?”
“在这。”祁牧安在舆图上的左边点了点,之后没有离开图纸,而是直接游走到东越西北又点了点,这才把手收回来。
他说:“还是有点距离的。”
中原的舆图和草原的有些出入,勃律眯眼看了片刻才看懂。他熟悉哈尔巴拉和延枭,现在想了半响也没想出来这二人退到宿城是要干什么。
他疑惑喃喃:“他们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像在收手又不像,可宿城里面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祁牧安道。
“他们不会收手的。”勃律的眼睛在舆图上快速扫荡,又支着桌案把西北的几张情报一个挨着一个看过。
“看来大庆和哈尔巴拉他们这是又谈拢了?”勃律蔑笑,“这几人之间也怪有意思,谈不拢的时候就分开打,谈拢了又不计前嫌堆到一起,个个对对方也是真大方,指不定几个人已经把对方都骂遍了。”
他越说越觉得有趣:“哈尔巴拉笑里藏刀,倒不至于明面和人翻脸,能当着面指着人鼻子骂的,只有延枭。看来他们前几次闹不愉快的内部斗争,都是延枭挑起来的。”
祁牧安道:“若要按你这么说,想必这次是大庆用宿城又谈出了什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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