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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一样,丝毫不感到意外惊讶,也没有显露任何难以接受的悲伤。
平淡的像是对自己也漠不关心。
许言卿漫不经心地嗤道:“这跟金子还是银子没关系,解不了就是解不了,再多的银两都解不了。”
符燚怒形于色,又往桌前踏了一步,厉声喝问:“你到底是不会解,还是不肯解!”
年轻的神医厌烦蹙眉,向上瞪着这个蛮横的男人:“最开始我就说了,来找我问诊,治不治如何治由我说了算,如今看过了,你们现在是要倒打一耙?”
符燚怒火直烧,气的胸膛不断起伏,指着许言卿骂起来:“庸医!果然只是徒有虚名!”
许言卿平生最恨这两个字,当即就翻袖站起来:“你哪那么多废话!既然你这么有能耐,你给他治啊!还来找我受气作甚!”
“我看你就是——”
符燚后面的字还没从嘴里蹦出来,勃律就偏首一记冷眸瞪过去,严厉呵斥,打断了他的话:“住嘴!”
男人被他斥的后半截的话音猛然拐了一个弯,生生堵在喉嗓里。他绷紧嘴巴,愤愤不平地瞅眼一旁仍是处事不惊坐在凳上的勃律,闷哼一声挪开头。
——简直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主子都不着急,他急有什么用!
祁牧安默了许久,双手死死攥紧——一手握着勃律,另一只手揪住衣衫,在桌下看不见的地方把布搅成一团乱。
他牵强着思绪,极力咽下腾升而起的慌张,隐着颤声对对面的许言卿说:“若您都治不好……那这天底下,又有谁能治?”
男人耸肩:“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或许你去庙里烧烧香拜拜佛,没准神仙显灵,他哪天说不定就痊愈了。”
符燚忍不住又骂出来:“你说的是屁话!”这回,没等阿木尔在后面拽住他,许言卿理都没理一下,注视着勃律接下去。
他说:“他现在精神头看起来确实不错,天天开心些,吊着命指不定还能多活个一两年。但到底半截身子都踏进棺材了,剩下的那半截也只是贪恋当下罢了。”
祁牧安忽然间颓败下来,搭建了许久的期望轰然间倒塌,他似乎已经感觉到要握不住勃律了。
他不甘心:“当真没有法子了吗?”
许言卿看他,过了一息后挪开目光:“还是那句话,这毒我解不了。”
话音落下的霎那间,屋内几人之中一片寂静,呼吸都不敢用力。许言卿抬眸观察着面前这几人的神情,有愤怒有悲哀,唯独正对面坐着的这个裹着厚裘的主角,反倒与身边的几个旁人不同,自始至终都一派淡然。
他只不过端详了一会儿,就别开目光,开始赶人:“既然我给他看了,往后你们就别堵我这院门来烦我,请回吧。”
勃律把手从祁牧安手中抽出来,蓦然消失留出的空缺让祁牧安一阵心慌意乱。青年忽略身边人的不安,率先站起身,淡淡向对面的神医行了一礼:
“我知道了,多谢神医。”
许言卿瞅着他,吩咐人:“竹苓,送客。”
祁牧安浑噩地被勃律带着往屋外离开,然而就在他们将将踏出屋门的时候,许言卿深沉的目光又在勃律身上打了几个来回的转,在其身后蓦然开口叫住了他。
“给你下毒的,是什么人?”他盯着勃律的身影,皱眉问道:“是不是一个白发白衫的男人?”
勃律身形顿住,记忆被他这句话一下子扯回了当年。他感到惊异,但并未显露,扭回头看着许言卿,抿嘴顷刻,问:“神医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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