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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牧安心惊,登时把不断惊恐颤抖的人拥入怀中。然而怀里的人似是还没从梦中缓过神,仍在大口大口呼吸着。

他牢牢攀上祁牧安的手臂,过了须臾,似是身上梦境中带出来的堪比真实的疼痛渐渐散去了些,他慢慢伸手捂上肩膀,发觉那里并不是鲜血淋淋,也不是血肉模糊。

祁牧安看出他状况有异,顿时猜出些许。他把人抱紧了些,试探着低声问:“梦魇了?”

勃律慢慢平稳了呼吸,感受着锢在身上的热度半阖上眼睛,就连神经都安心地放松了些。他靠在祁牧安怀中,鼻音几不可察地闷出一声,似是在回答男人的话。

祁牧安的下巴搭在他头顶,视线稍稍下移就看到勃律捂住的肩膀。他目光顿住,想起在照料勃律的时候,看到的他身上那些不新不老的伤疤。

有些是自己记忆中曾经看到过的,怀中人年少时留下亦或是二人一起经历过的,也有些自己不曾见过,应该是这三年里添上的。

祁牧安待他平静了些许,才轻声问:“梦到什么了?”

勃律深呼吸一口气又幽幽吐出,靠在祁牧安怀里闻见熟悉的味道让他十分安心。他整个人松懈下来,哑着嗓子低声说:“没什么,一些旧事罢了。”

“若是不相干的旧事,你不会被梦魇住。”

怀中人沉寂下来,许久不说话。

祁牧安心知这是说中了,于是顺势问下去:“我一直很想问你……你身上那些我没见过的伤,哪来的?”

勃律沉默一会儿,闭着眼睛喃喃说:“被狼咬的抓的,都有。”

祁牧安绷紧嘴,末了问:“是在乌兰巴尔伤的吗?”

“你听阿木尔说的?”勃律脑袋挪了半寸,寻到祁牧安臂弯中一个舒适的位置枕下,云淡风轻地说:“你猜对了,就是被他的狼咬的。”

这话一落,勃律明显感觉祁牧安的臂力环得重了几分。

祁牧安这时候或许知道了在他们谈及宝娜时勃律是何种心情了,他自责,懊恼,悔恨,或许还有一刻后悔以狼闻名草原。

哈尔巴拉用少年最引以为傲的狼来伤害他,他想象不到三年前勃律在乌兰巴尔被折磨成了什么样子。

“是梦见那时候的事了?”祁牧安颤着不易察觉的嗓音问。

“或许吧,醒来就忘了。”勃律没发觉,长吁口气。

祁牧安牵强着松气:“看来我说不要去皇宫是对的,你还非要同我唱反调。你看,去一趟地牢,今晚做噩梦了。”

“我没有和你唱反调,也没有做噩梦。”勃律闭着眼不认。

祁牧安吃吃低笑两声:“现在还心悸吗?”

勃律闭着眼感受了会儿,觉得还是有一点发冷汗,就弱弱点了点头。

男人见状有些得寸进尺地贴近怀中人的耳朵,吐息问:“那……要我陪你睡吗?”

勃律慢悠悠地呼出一口气,没作答也没拒绝,就好像睡着了一样。但祁牧安知道他没睡着,怀中人的呼吸声不是入睡时熟悉的高低深浅。

祁牧安了然一笑,吹灭高几上的蜡烛,褪去一件衣衫,拥着人裹着热气挤进被褥中。

黑暗下,勃律的背脊贴在祁牧安滚烫的胸膛上,一阵一阵的热源延着后背递进他心口,让他睁着眼睛无法入睡。

他能感觉到男人揽在他腰上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过后稍稍抬起点想要往哪个方向移,但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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