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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吗?”袁安卿伸出手,他在浊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如果此时我告诉你,你今天做得很好,你会觉得开心吗?”
“你在夸狗吗?”浊有些不爽,他觉得袁安卿这种玩笑般的夸赞很荒唐。
“不,这是我的真心话。”袁安卿说,“我很高兴我们的关系没有那么僵了,而如今这种局面单凭我个人的努力是做不到的,所以你很好,起码对于我来说,今天的你很好。”
说完之后袁安卿发现浊没声了,袁安卿又问:“这样会让你觉得开心?”
“不会,你像在夸奖小孩。”浊挪开视线,他盘着的腿也放下去了。
袁安卿耸耸肩:“所以你明白了吧,我不需要夸赞。有很多人夸过我,我变成现在这样只是因为太累了。”
他趁着浊挪开腿的空当起身表示自己需要独自喝点酒,便翻出酒杯拎着酒瓶去阳台了。
浊依旧目视前方,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而他的尾巴尖悄悄抬起一些又落下,拍在布艺沙发上发出一道闷响。在第一次摇摆之后,第二次和第三次摆动也就自然而然顺理成章了。
有一点袁安卿猜对了,浊确实没朋友。
其实组织并没有虐待过浊,这点从浊对疼痛的耐受度就能看出来。
在确认过浊并非无理智个体后,组织其实是有想过认真给浊做心理辅导的,但年幼的浊控制不住自己的能力,照顾他的护士和老师几乎三天一换。
和浊待久了容易被放大欲望,最后很有可能家破人亡,开始劣等分化。
所以组织对浊是高度警惕的,而浊能感受到这种警惕,这就导致在浊长大后这种单方面的警惕便演化为了双方的对抗。
没有人能对浊喜欢得起来,这并不取决于同情心的多少,纯粹是因为浊本身是个极度危险的炸弹。
至于浊,他始终把自己摆在一个阶下囚的位置上,他的天赋让他能够看透许多感情的本质,能够做到纸上谈兵,甚至靠着这点敏锐度去语言诱惑那些看护。
但他自己其实啥亲密关系都没参与过,他情感经验一片空白。
也曾有人自以为是地想要感化浊,但最后因为情感过于丰沛,被浊抓住弱点给整破防了。
浊没有和谁进行过真正平等的沟通,毕竟浊想要挑动欲望太简单了。
一个不会被他整破防的人若无其事地和他这个怪物住在同一空间里,就连恐惧都没有多少。
浊觉得这不正常。
更不正常的是自己,在被袁安卿认真夸赞之后,浊居然觉得很舒服,有一种陌生的快乐在心里迸开。
这种快乐与过去挑动他人欲望时不同,那时候浊只想看着对方恐惧的表情,而现在浊特别想再拉着袁安卿扯两句有的没的。
就算聊的天没什么意义和影响也无所谓,反正浊想说话。
阳台上的袁安卿在一边喝酒一边放空大脑,这是他难得喜欢的休闲方式之一。另一种他钟爱的休闲方式是抽烟,但这一项爱好已经被浊给抹杀了。
夜晚的微风吹过,袁安卿取下眼镜放在旁边的小圆桌上,惬意地眯起了双眼。
阳台连接客厅的推拉玻璃门被打开。
袁安卿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
他正好和浊四目相接,浊猩红的瞳色在黑夜中有一种嗜血的危险性,但袁安卿面对这种气场强的压迫却连眉毛都懒得抬一下。
阳台没有开灯,只有客厅的光稍稍往这边落了些。
从浊的视角看去,袁安卿的眼瞳看起来很黑,但浊很清楚这层黑色里藏着绚烂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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