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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错搭着任殊的肩膀,眉眼飞扬, 他举起酒杯, 舍不得喝,去骗那只孔雀的, 被生气的孔雀啄了头, 也不以为意。

春风满面, 笑容可掬。

他看上去那么高兴, 又有些喜悦的感伤, 似乎有很多话要说, 可最后只是豪气的举起玉盏,重重地一碰:“师弟, 小云, 任殊, 奚陶,还有你, 殷飞雪, 来吧, 喝。”

这一杯, 过去十二年。

将那些过往一笔勾销,再不提。

从今以后,他又有兄弟,朋友,亲人,在人间自由自在,再也不孤单。

顾如诲心中微微漾起波澜,他停顿数息,似乎想将山巅这一切印在心里,随后抬手一饮而尽。

奚陶合十手掌,薛错勾着他,眼巴巴道:“奚陶哥哥,你若是不能喝,我替你!”

奚陶微微一笑,当着薛错的面一饮而尽,轻轻擦拭薄唇残留的酒渍,然后淡然的用一只手推开薛错的脸。

“去去。”

“哼。”

孔云慢条斯理,优雅至极,一只手把玩着酒盏,未曾开口,便见薛错欢喜的蹭过来,他连忙一口喝完,闷在嘴里,涨红了脸色,咳嗽几声,瞪薛错:“你还敢来讨酒。”

任殊遮着眼眸,脸上神符美丽又诡异,他一饮而尽,殷飞雪也默不作声地喝完酒。

梅子的香味在舌尖萦绕,三人或立或坐,望着千云城的方向。

天谴过后,洪水倒灌,原本的城池化作水中泡影,变成了茫茫的水泽。

平凡生灵,无力对抗天灾人祸。

也不知这块土地已经被仙神和修士放弃。

妇孺老弱,捷儿带女,仿佛在山脊上行走的小小蚂蚁,大水过后伴随着寒冷,饥饿和瘟疫,他们一个都躲不过,每步都是一个劫。

这也无可奈何。

人生八苦九难,都是应该的,不然世人都说做神仙好。

在宗门长大的修士看着,对这一切已经司空见惯,或者说,他们就是放牧羔羊的始作俑者。

而少年的修士们,则心有余而力不足。

或是迷惘,或是悲戚。

看不清前路,举步无措,下不定决心,也不知什么是对的,何为天道,担不起开宗立派的责,担不起惩恶扬善的重任。

但今日之少年,并非旧日之少年。

今日的少年已经足够有实力,足够有计谋,他们有的是万里挑一的剑客,有的是根深叶厚的城主,有的身法独步天下,有的一根降魔棍荡涤四方。

比起真正的强者来说,他们万万不足,可是比起同辈,比起不愿意出头的老师们,他们又要激烈锐利得多。

薛错说:“我要在这里建一个地上的神国。”

没有人嘲笑他,甚至连质疑的声音都没有。

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瞬间的沉默,似乎在思考如何才能做成这件事。

可薛错也并不是邀请,他只是情不自禁就把自己的打算说了,然后并指燃起符箓,他的乌发被微风拂起,发尾成了一个小小的卷。

那双乌黑沉静的眼睛亮的像星子,为了自己有能力去做这件事而高兴,不论成败。

殷飞雪眼中的金色更深了,他几乎要醉倒在酒里,可是那酒只有一杯,如果不是酒,那恐怕就是风,那风让他酣畅,让他痛快。

妖精的厮杀比人类更加残酷,修真界的妖族也不屑凡间的妖怪,可是这又怎么样?

仇人,他杀了。

天都城,他建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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