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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言梓鬼使神差间,想起来盛淮楼梯间那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莫名心中发堵,伸出手拇指和食指,微笑着在空气中搓磨两下。
“一点点。”
严森又加了瓶红酒。
等着服务员送上来,亲自为言梓倒上一杯,送到她眼前。
与盛淮长而冷白的手指不同,严森的手指筋骨分明,五条骨沟嶙峋的立着,越过每个凸起骨节,汇于一端。
无名指上别着满钻男戒,在餐厅昏明模糊的光照熠熠发光。
许是注意到她的目光,严森笑了一笑,看向自己的手指。
转了一转。
“这枚戒指跟了我许多年,有些感情,所以始终不舍得摘。”
“言老师如果介意的话……”
言梓连忙摇头。
她话真诚,“今日严先生叫我过来,约莫有正经事,与戒指无关。”
严森单手撑颊,颇有深意地笑起来。
“言老师,你知道吗,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我就知道,你其实非常……”
“适合当演员。”
——不适合当演员。
言梓面色略僵。
前句是严森原话,而后句,是盛淮说的。
就在约她去南记茶庄那次。
她到的时候,盛淮早已经等候多时了。
人同样选了个靠窗的位置,桌面上摊着两份菜单,一壶茶,他率先给言梓的杯中满上,等着她略带局促地落座后,盯着她的脸观察片刻,漫不经心地甩出一句。
“你非常不适合当演员。”
而那时,言梓听见这句话也如同现在今日这般僵硬,甚至带着点局促。
“是我出演的成片效果不够好吗?”
盛淮还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态度,把蓝白色冲锋衣穿出了嚣张味,襟怀半敞,摘下来chanel品牌挂饰当墨镜配重别在胸口。
慵懒抿茶。
“是演得太好了。”
言梓不懂,甚至有些急切,“那为什么……”
对面人直视她的眼睛,懒洋洋地问,“你从小到大,是不是学习成绩不错?”
被问到自己的问题,她有些迟疑,“还……还可以。”
“年级前5%?”
“前几名。”
她小声补充。
盛淮不轻不重嗯一声,“有想过为什么要当演员吗?”
这算是问住了她。
为什么呢?
当时的她至少没有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委婉地回答,“家里……觉得我比较适合。”
孩子对未来一片茫然,一切只看大人眼界。
母亲从小到大,总对她耳提面命,让她一定要学会抄捷径、朝光走。
见盛淮不说话,她呐呐问,“这个理由,是不是很糟糕?”
盛淮凉飕飕回,“糟糕透顶。”
好吧。
她也感觉到了,所以乖巧喝茶。
倒了一杯,又一杯。
跑了趟厕所。
回来后,盛淮还是那副懒散劲,半倚靠在高扶手边,修长的双腿交叠,翘着。
后面全然不提《二十三十》剪辑的事情,只轻描淡写的丢下一个重磅炸弹。
“所以,要不要来我这边?”
而那时,言梓还在自我检讨,是不是演得不够太教科书,不够入戏,要不要虚心请教怎样才适合当演员。
就听到这句话。
她手指骤顿,蓦然抬头,似有不敢置信,“诶?”
心跳在一瞬间加速俯冲,高弹高落,上了过山车。
话碎碎裂裂,说不齐全。
“来……来前辈那边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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