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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孟怀京请客，预算高，大家毫不客气地选了当地一家非常出名的私房菜馆。

私房菜馆位置在市中心，环境清幽，菜都是限量供应，很多招牌菜甚至需要提前预订。一走进去，大家就能感受到店家的用心和豪华。

红木装修，古色古香，走进去都是一股木质清香，经过一扇门，门后别有洞天，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俨然跟置身桃花源似的。

这样的用餐环境，自然价格昂贵，人均消费都要好几千。

这里有包厢和卡座选择，其实私密性都很不错，但姜南音此刻更倾向于卡座。

她找了个位置坐下，贺齐扯了扯嘴角，也跟着坐下来了。

宋勉他们则是在不远处的位置落座，离这有段距离，的确不会打扰但他们，但又能看到他们这边，能确保一发生什么事情，都能立刻发现并赶过来。

贺齐也发现了这一点，眸光微沉。

点菜的时候，贺齐也有点心不在焉，看到菜单上的价格，咬了咬牙，点了两个菜后递给姜南音。

“我点好了，你看看你还要点什么？”

姜南音接过菜单，看了几眼，挑了两个自己爱吃的菜。

其实就两个人，也吃不了多少。她不想欠贺齐的，这顿饭肯定是AA。

她隐约也感觉到了贺齐的不对劲，她心底生出来了警惕，想着今天这顿饭过后，两人还是不要再接触了。

贺齐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态度，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他眼神闪了闪，主动提及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我过得水深火热，要不是常奶奶心善，经常收留我，请我吃饭，我可能都活不到这个时候了。”

他这话是真心的，那时候，小小的他的确想过死了算了，总比每天活在地狱里好。

隔壁家的老奶奶给了他仅有的一点温暖，让他能够坚持下来。

说起常莺，姜南音眉目柔软了一些。

外婆心软善良，也同样是她生命中的光。

见姜南音神情温和，贺齐就知道她喜欢听这些事，就无形中说得更多常莺的事情。

他和常莺单独相处过，有一些姜南音都不知道的事情，这让姜南音听得津津有味，恨不得贺齐能在多说一些。

在贺齐的叙述中，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姜南音还有点意犹未尽，好久好久，没听其他人谈起外婆了……

有些时候，人要经历两次死亡，一次是生命的消逝，还有一次是人们对他记忆的淡化和遗忘。

身体的消失是看得见的，而记忆的消亡却是无形的，也更加彻底的。一旦遗忘，就意味着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人记得她，她生活的痕迹都会消失的一干二净。

姜南音不想外婆消失，也期盼有更多的人能记得她，仿佛这样，外婆仿佛还在世一般，她才能感受到外婆的气息。

陈导他们那一桌早就吃完了，但都安安静静地等着，姜南音看了一眼，有点不好意思，提起手提包，“谢谢你让我知道了这么多外婆的事，今天这顿饭很愉快。”

贺齐笑说：“你开心就好。”

两人去结账，贺齐先一步将自己的卡递给前台，姜南音就准备等会把钱直接给贺齐。

“抱歉，您这张卡余额不足。”前台将卡递还给贺齐。

贺齐一僵，又从钱包里取出一张：“刷这张。”

“抱歉，这张卡也余额不足。”

贺齐脸色一红，又拿出一张卡，同样余额不足。

他几乎将钱包里的卡都试了一遍，都刷不出来，前台的笑容都有点维持不下去了。

姜南音抿抿唇，将自己的卡递给前台：“你好，请刷我这张吧。”

顿了顿，又道：“我朋友那一桌我也一起付，麻烦替我们结账。”

贺齐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她那张黑金色的卡上，瑰丽的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