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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以为声音很小，但孟怀京还是听到了，他语气随意：“嗯, 所以我现在不是在为我的背信弃义承受后果吗？”

“……”

姜南音默了几秒，他这幅样子哪有一点在“承受后果”的模样？

但她确实是打算回去了。

“老爷爷, 您要照顾好自己, 我回去啦。”姜南音软声说道。

毛清朝她笑了笑，挥挥手：“晓得了, 注意安全。”

姜南音弯唇也朝他挥了挥手。老人家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相携离开, 眼底露出一抹满意, 等人消失在了夜色里，才转身回去。

姜南音回头看了一眼, 已经看不到人了, 才放心地收回视线。

“你应该知道他是毛老吧？”忽的, 孟怀京主动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

姜南音愣了一下：“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趁机表明自己的身份？”他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清冽沉缓, 给人一种温实的安全感, 即便周身全然浸在浓稠的黑暗中, 也不会显得害怕。

姜南音甚至在不知不觉中，身体往他的方向靠了靠。只是周围无灯, 今夜无月, 只有踩在柔软的草地上的沙沙声, 两人都没有发现。

凉风吹拂在脸上，姜南音多了几分放松, 迟疑道, “不合适, 有种挟恩图报的感觉。”

她明白孟怀京的意思, 趁这个机会表明自己想要他指点的意思，按照毛老对她的喜爱，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但你去找他不就是为了让他指点你吗？目的达到，有时候可以忽略过程上的不完美。”孟怀京开口道。

姜南音觉得孟怀京的话太过冷漠理智，但事实如此，她又说不出反驳的话。但她一想到那个老人满眼慈爱的看着她，跟外婆一样的目光让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他会不会多想，自己救他，只是为了让他的教导？

人与人之间多了利益，感情总会不纯粹。

她长睫颤了颤，所以他的意思是，只要能达到目的，也可以不择手段吗？

她思绪紊乱，闷着头走路，蓦的，肩头传来一道轻柔的力道，揽着她往右侧挪了挪，她靠在温热的怀抱里，周身萦绕着浅淡的冷香，表情怔松。

“刚刚地上有石坑。”头顶落下一道矜冷的嗓音。

“谢谢。”

她道完谢，孟怀京仍然没有松开她，她仰头，不解地望着他。他明明没看她，却好像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一样，不轻不重地说道：“这一带不好走，容易摔跤。”

姜南音闷闷地“哦”了一声，身上传来的热意让她心神浮动，黑暗会放大人的感官，肩头的滚烫，耳畔沉稳的心跳声，一声一声，像是一只小锤，敲击着她的耳膜，让人脑子里晕乎乎的。

不知不觉中，两人的心跳似乎也变得同频起来。

*

苏轻窈一个人待在房子里，不停地走来走去，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她在屋子里实在是待着心慌慌的，打算在附近找一找。

没想到，刚开门，就看到一道身影缓缓出现在了视线里，她眯了眯眼，发现不是一道，是两道身影。

“小舅舅，音音，你们……”苏轻窈瞠目结舌地看着两人搂在一起出现。

姜南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受惊的兔子般从孟怀京的怀里跑出来，浑身滚烫地钻进了屋子。

孟怀京若无其事地放下手，双手懒洋洋地插在裤兜里，不疾不徐地跟着一起进来了。

苏轻窈若有所思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