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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漫漫,曲终已是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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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日头高挂。
楚引歌刚想翻个身,酸乏卷卷袭来,她轻嘶了声,才觉自己已然哑得说不上话。
“醒了?”
而造成此事的元凶还在嬉皮笑脸地问道,“早膳想吃什么?”
“哼。”
楚引歌背过身,不想理他,明明说好再弹两曲,可他一路从净室到楠木榻上,轻哄着她不知弹了几曲,赖皮狡诈!
白川舟轻笑,将她揽过怀中,“可是疼?我帮你看看?”
楚引歌忙推开了他,“你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哪敢?”白川舟没放开她,唇角牵了牵,“我最听夫人的话了。”
胡言!
昨晚她泣声连连的时候,他哪听她的话了。
楚引歌正欲开口驳之,却觉额间润湿,他落下一吻:“棠棠生辰快乐,早膳想吃什么?”
七月十八,是她的生辰。
难怪他昨晚在她昏昏欲睡之际,在她耳边轻语别睡,再坚持一柱香。
可她那时已陷入混沌,只觉这人得寸进尺,捂嘴不让他多言。
原来他是想同她过生辰啊。
他们是在弹曲的进程中过的。
“你怎么昨晚不同我说?”楚引歌轻嗔,语气略带埋怨。
“我说了啊,”白川舟捻了捻她的耳垂,笑得懒散,“可你一直捂着我的嘴,还让我别说话。”
是了,她当时还以为他又在她的掌心中囫囵说什么不正经之词。
楚引歌辨道,“谁能想到你行事时还能想到我的生辰,不都是在专心……”
她没继续往下说,脸变得通红。
“嗯?”白川舟笑道,“这么说来,夫人是在极其专心地——”
他话一顿,凑在她的耳边,闲笑:“享受?”
极其专心地享受……
楚引歌语噎,红晕从玉颈上烧漫,一大早就被作弄得面如霞飞。
她不打算与他再继续辩驳,反正从他们认识至今,她就没说过他,但她也知晓他的弱点了。
纱幔随风轻摆。
楚引歌眼波流转,纤纤素手攀上了他的肩,语气轻软:“我想到早膳吃什么了,有点繁琐,不知夫君乐不乐意。”
“说说看。”
白川舟挑起她的一缕墨发,勾在自己的指尖缠玩,这是他百玩不厌的小乐趣。
楚引歌慢慢靠近他的耳廓,浅浅低语呢喃了句。
声色柔媚。
白川舟的呼吸陡然一促,墨发从他的手中飞落,眸光遽尔变深:“确定?”
“嗯,我想试试。”
“不累?”
楚引歌摇了摇头,咬唇看他:“你快躺平罢,闭上眼。”
白川舟犹豫了会,片刻后还是依言照做。
淡淡的香气从他的脸上拂过,刚刚在掌间把玩的青丝墨发缓缓下移,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紧张。
虽然他们对彼此都很是熟悉,但棠棠主动提出用自己的檀口还是头回,他本怕到时候吓到她,想拒之,但念在今日是她的生日,还是应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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