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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身,本打算执笔作画,却在余光扫到挂在盆架上的帕,心思一动,唤来小满,找来叵萝,在灯下绣起帕来。

她今日给白川舟擦唇的绸帕是如春绣的,她其实并不想让他贴身带着,楚引歌在灯影下暗笑自己升起的小小的妒意和占有。

以前她认为绸帕都是要用的,无论谁绣不都是要用来擦手擦汗的么,还有何不同。

当下,她才觉味,是不同的。这不在于用与不用,而在于针勾起时,想到的都是他,密密缝里都是心意。

这是隐晦的迷恋,却教人痴迷其中。

风调月清,一针一线将夜色拉长。

白川舟行至熙园时,只觉阒静,以为棠棠已睡,将脚步放得更轻了。

却见西厢窗棂上,有一窈窕女子的剪影,他不由得止了步,细细地看。

乌发低垂,姿姿媚媚,她的纤纤玉指时而抬起,玉颈纤长,雪脯玉圆微微起伏,体如轻风,娴静犹如花照水。

白川舟的眼眸半眯,喉结上下轻滑,连个影子都美得这般不真实,似有暗香缓缓从窗影流出,钻进他的鼻息,勾着他的魂魄。

他缓步迈入,也不知楚引歌在绣何物,如此专注,连他进屋了都未发现。

他端详了一会,像是杂乱的野草,又像是藤绕的蓠芭,实在是很难分辨。

也不知为何都是用同样的手,画画能巧夺天工,绣的花草却是令人曲解难认。

白川舟靠近了些细瞅,却不想楚引歌余光扫到窗上的影,吓一大跳,“呀”了声,手指就被针戳破了皮,豆大的血珠冒出。

白川舟忙将她的手接过,放在唇上将血珠吮去。

楚引歌惊魂未定,拍着胸脯,嗔怪道:“爷走路怎么都不出声?”

白川舟的薄唇上染着她的血,在慵黄的烛火下,更显妖冶。

他看着她,眼尾浮动笑意:“我看夫人绣得专注,没惹打扰。”

“那绣得可好?”她举起花绷子问道。

“好看。”

他是看着她的娇靥说的。

但楚引歌一听这话,本有些犯困的惰意立马消散了,如秋水的杏眼闪着潋滟的光,“那爷说说这是绣得何物?”

白川舟没想到给自己挖了这深坑,他刚刚仔细端详都没看出来,眼下被她这样含情瞧着,唇色娇艳,思绪早已迷糊,更是想不出任何。

他捧起她的脸,轻柔地贴上了她的唇。

楚引歌没等到回复,倒被他夺了吻,心痒难耐,非逼着他说,哪想略一张唇,更让他得了空,刚开始的细细碎碎,愈发地张狂起来。

气息交织,呼吸都乱了。

炙滚在脉搏中炸裂,所有的火种都烙在了骨子里。

可楚引歌脖颈受了伤,被他这样捧着仰颈,她更是愈发得嘶疼。

但又怕被他看出端疑,她没法中止,只好攀着他的肩,缓缓起身,迫他松了手,她勾住他的后颈,踮着脚尖,玉颈的疼痛才有所缓解。

哪知白川舟以为她是吻得动情,松手后挪到了她的后腰之下,将她一个巧劲托举,挂在了自己的身上,诱得他吻得更深。

楚引歌心中暗暗叫苦,怎么还不停下?!她的脖颈受不了太多的碾转。

只好在唇齿间含糊不清的说道:“唔......牧之......亲亲其它地方好不好呀?”

她的声色且酥且软,又是头回提这样的要求,惹得白川舟呼吸都加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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