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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下颌。
那个手执书卷,抬眸的男子便是谢师。
那画上的女子,白川舟想,应当就是谢夫人。
谢师的笔下没画过第二个女子。
白川舟在闪电之下看到的一刹那,被那粲然眸光直视,有过恍惚震惊,这眼神和谢夫人的眼神太过相似。
等他回过神,才发现蝴蝶已飞走了。
他确定,这只蝴蝶便是谢师和谢夫人的遗珠。
他那时想,一定要找到她。
倒没有旁的心思,就是想在暗中派人保护她,至少不会再被父亲发现后枉死在剑下。
直到得知楚引歌便是谢师的女儿,是那只蝴蝶。
他才渐渐产生了旁的想法,那就由他来护她一世安愉。
白川舟第一回在这漆黑如墨的暗道,走得很慢很慢。
他的胸口发烫,想了许多。
想到了揽月楼她的锋芒,到此刻他也不觉得她那么疯,只觉这女人的一嗔一喜都能勾住人的心弦。
他还在想她会用什么办法逃离洞房花烛夜。
若是,她大婚夜前来赴约,他便带她也来走一走这暗道罢。
将她的一切,他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告诉她。
告诉她,她姓谢,有个举世无双的父亲,还有个同她一样,用剑便能勾魂的母亲。
他们很相爱。
她和他也会很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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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半个月,每晚睡前,楚引歌都会拿出《赏莲图》细细品鉴,她总觉这画带给她莫名的熟悉感。
她有时也感慨真不愧是名家之作,像她这般极少流泪的人,因多看几眼,竟也有想涕泣的冲动。
这一夜,她依然品着东方美人,赏着美图,想这谢昌其实还挺烂漫,能毫不顾忌地将自己的情思展于人前,纷纷的欲在湖水微波上舞动。
这份率真,让她想到了白川舟。
他也是一个无所顾惮的人。
这些日子,他应当是一直在筹备婚宴事宜,并未来找她。但她和他虽未相见,可她身边无不是他的影子。
上下值,是他的惹眼马车,休沐日,是他派绣娘来量体裁衣,她以为就做喜服,哪知绣娘端来各色上等的绫罗绸缎,让她挑花案,说是世子爷有令,要给夫人春夏秋冬各备二十套新衣,其实春天和秋天都可倒替穿,何须要如此多?
但几个绣娘为难说是若夫人不依,她们的赏银都泡了汤,楚引歌不愿为难他人,只能老老实实地选了,从早挑到晚,看得是头昏眼花,几个绣娘才满意离去。
平日里,她去姨娘那里用个早膳,就听姨娘说着世子爷又送燕窝补品来了,或是指着妆奁笑说,世子爷用心,喏,时兴的口脂胭红,送完你还不忘送我这个老妪一份。
......
楚引歌摸了摸发热的脸颊,为夫者,做到这个份上,确实将她的里子面子都照顾到了。
她的目光渐渐落在谢夫人曼妙的背影上,由影判人,想必女子的气质非俗,也可想见谢师极爱自己的夫人,能画的如此美得让人心悸。
只是不知谢师死后,谢夫人如何了。
夏风轻拂,烛火一摇,杯盏在谢夫人的衣角上落了点阴影。
楚引歌突然觉得这一幕好熟悉,她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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