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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怕所驰骋之处不知道是他世子爷驾到似的。
宋誉用手肘戳了戳她,轻笑道:“一个男人。”
“宋编修,你的命不要了是么?”
身边的人瞬间就如风般飘远了。
楚引歌轻啧,不知阿妍看中他何点了,性子无世子爷的那般意气风发,爽朗清举,样貌也全没世子爷那般眉清目秀,神玉为骨.......
见立冬跑上前来,她敛容,压了压向上的唇角。
“夫人,爷昨晚连夜去了织州,不一定能赶得回来,让我送您去慎刑司。”
“织州?”楚引歌问道,“他去那里作甚?”
织州离邺城不算远,六百里地,但来行也得一天。
立冬笑了笑:“爷说那里的织云锦色泽鲜妍,天下一流,他算了算日子,再不赶着做婚服,恐是来不及,他便连夜赶过去了。”
织云锦寸锦寸金,寻常百姓穿不起,王公贵族用时都得斟酌几分,但因产量低,若是买不着,用次一等的苍锦也是极好的了。
楚引歌倒是没多想,只觉这纨绔对婚事确实有心,但也确实很闲,为了布料能特意跑一趟。
立冬又从袖中拿出一字条,很是神秘:“夫人,这是爷走之前让我交给您的。”
楚引歌怕他又说令人脸红之词,没好意思当面展开,上了马车,才敢徐徐看之。
上书只寥寥一语:“补偿我。”
龙飞凤舞,语气轻佻。
纵使只是看字,楚引歌已然能想到他说出此话时的那懒散口吻,漫不经心又充满蛊惑。
她一阵面热,将纸揉成一团,丢至一边。就买几块破布,还要补偿……他肯定又在想什么坏点子。
车轮辘辘,那纸团也跟着来回摆动。
在慎刑司门口停驻的那一刹那,楚引歌又将那字条抚平,悄悄地放于怀中……
而另一边的白川舟其实并未去织州。
早在确定要娶楚引歌时,他就遣人去购置了上等的织云锦,那些锦缎此时正安稳地放在库房里。
他也想随她去慎刑司,见见那有非分之想的阿兄,但他此刻动不了。
他正单腿高悬,躺在天语阁暗室的榻上,纱布裹缠了数圈,依然有血源源不断地往外渗出,可想见是极疼的。
痛感阵阵袭来,让他不由得想到昨夜那一顿鞭笞落下时的强烈感知。
他也觉得该打,从他知道楚引歌的身世时,他就知道这一顿打定是躲不了的。
而打他的不是旁人,是楚引歌的师父,谢师的密友——宋沂。
白川舟苦笑,他只是没想到宋沂会直接找到天语阁来。
在天快破晓之际,众人屏退之后,宋沂一棍就打在了他的膝弯处,令他直扑跪地。
宋沂颤举着手指着他,“你明知道她是谁,还要娶她?你怎么敢的啊!”
“她的父亲死在谁手上?那七十八条人命又是被谁抹杀了去?啊?白牧之!你这个字是谁取的,你有没有良心!你有想过她得知真相后该怎么面对她自己?你非得让她也死在你父亲手上,你才甘心是么!”
白川舟不发一语,生生受着他在腿上的棍打,暗风从方砖渗上来,寒涔涔地直往他的膝骨里钻,那一刻他才觉天语阁的地砖过于冰凉了。
直到他的喉间涌出一口鲜血,如红蔷薇在砖上盛开,将那些冷风都逼堵进了暗缝里。
宋沂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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