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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更何况你父亲现在是礼部尚书,更看不惯这样荒唐的事,翎哥儿又是金吾卫首领,在圣上面前也是说得上话的,这门亲事他们自会替你定夺。”
楚诗妍的抽噎这才停了下来。
“不过话说回来,妍姐儿,纵使这门亲事不退,你过去也是做世子妃的,哪有受罪的道理?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那世子爷也就一时被迷了心,等上了年纪就知道正妻的好了。”
她剔了眼边上杵着的楚引歌,笑道,“这女人呐,成为当家主母,手持中馈,传宗接代才是大事,谁也不能将你看轻了去,不说远了,你看赵姨娘服侍你父亲这么多年,膝下无子,年纪大了就不中用了,也失了宠,妾啊,怎么都越不过正妻去……”
这明里暗里都是在挖苦赵姨娘当初是以色惑了楚老爷的心,楚引歌听着不是滋味,可府里谁不知道,姨娘对楚老爷本就无意。
当初赵姨娘可是名动邺城的富商之女,而楚老爷那时只不过是个七品小官,无钱无势,想攀上姨娘家好为自己的官场铺路。
姨娘本有大把的青年才俊可以任选,可就在品诗会上,被这楚老爷和王氏用了一些腌渍手段将姨娘迷晕了,太阳底下无新鲜事,之后无非就是被人看见楚老爷和姨娘苟且私会。
无法,赵姨娘这才不情不愿地入了楚府,楚老爷在官场上的平步青云也徐徐展开。
姨娘膝下无子,是因为她不想要和这样的渣滓有孩子,或许是楚老爷做贼心虚,心中有愧,才会纵容姨娘收养她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
楚引歌在儿时总看到姨娘捧着一碗中药,眉头都不皱一下地一口闷。
那药黑乎乎的,看着就苦。
她怕姨娘生病了,担心她,后来渐渐懂事了才明白,那是避子汤。
后来皇上重士抑商,姨娘母家衰败,楚老爷也就不装了,连着几年都未再宠幸姨娘,而王氏就是从这时开始苛难姨娘,做规矩,连每月的月例银子都减至了大半。
但姨娘反倒松了口气,她说就是多听几句训话,多做几件小事,比喝避子汤好多了。
许是这汤药喝多了,姨娘的身体这些年每况愈下……
楚引歌往前了几步,浅笑对王氏说道:“母亲说得是,只是不知若是外人知道堂堂楚家的妾侍却连郎中都看不起,药费付不起,会不会夸一句主母当得一手好家呢?”
这话说得讽刺。
还没等王氏反应过来,楚引歌欠身行礼:“我还要去画院当值,给姨娘赚药钱,就不耽误主母用膳了。”
说着便退了出去,只听到屋内传来一声瓷碗落地之声,“好伶俐的口齿!在宣安画院才当了几天画师,就敢对我如此不敬!我看她这个贱婢养的东西要反了天了!妍姐儿!阿妍……你去哪?”
楚引歌听到后头有连串的脚步声,便停在廊下回头看,楚诗妍一个猛扑,令她连连退却,左臂撞到了廊柱,她倒吸了口气。
楚诗妍忙站稳,关切问道:“可是撞疼了?”
“无碍,”楚引歌摆了摆手,“你追出来作甚?”
楚诗妍趁她张嘴之际,忙不迭地塞入绣球酥,扬眉说道:“你还未吃早膳吧?给你垫点肚子,母亲就是嘴碎,没有坏心,你别往心里去,那宣安画院,可是皇家宫廷画院,皇上一手创办,多少人十年寒窗都未考入,你却一举就中,奇才啊。”
“棠棠,你都不知道,我现在走到哪都得说一句,邺城第一女画手是我家棠棠,可骄傲了。”
绣球酥香甜丝丝,楚引歌感受着层层脆酥化在唇齿间,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了一岁的妹妹,眉眼弯弯,心里的郁结也消散了大半。
她虽看不上王氏的行事作风,但对于阿妍,她还是很喜欢的,这个阿妹,或许是从小被全府捧在掌心,笑起来都是甜的,善良天真,半分刻薄都不曾随王氏。
她轻捏了捏楚诗妍粉润的脸蛋,笑道:“又不叫棠棠姐,没大没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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