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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怎么不太好, 撞见鬼了?”

宋禧从外面推门进来的时候,神情怔愣, 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她两只手也没戴手套,就那么露在外面被寒风吹得通红。

病人都已经走完了,宋禧进屋时顺手把院门落了锁。

“隔壁是住进去人了吗?”

宋禧整理杂乱的桌面, 低着头状似不经意地问方谊。

“已经住进去了吗?”方谊拿着扫帚, 想了想,“前两天好像是看到在搬家来着。”

那枚山水叶脉画, 此刻正静静躺在宋禧的羽绒服口袋里,她很想要止住自己胡思乱想的脑子, 但又忍不住地想。

但怎么可能呢?

梁津轻怎么会出现在漉水镇?

还是在她诊所隔壁。

其实再一想, 也不是只有他会画叶脉画, 可能真的是她多想了。

再说了——

当年他们两个人的分手并不算和平, 相反还闹得有点不太好看。

最后那一次见面, 是在宋禧学校的实验室楼下, 八月时节,花坛里的桂花开得正好,一阵风吹过, 桂花的香味几乎要把人淹没。

那是她提分手的第二天。

梁津轻挂了电话就飞了回来,连行李都没来得及回家放。他额前的头发有一些时日没剪了,有些长的碎发就那么潦草地搭在眉眼处。

一双眼睛看向宋禧时, 里面全是红血丝。

不知道是累的还是伤心的。

他们沉默了很久, 直到他把手伸过来想要牵宋禧, 但被她侧身一闪, 躲开了。

离开前, 他咬着牙对她说的那句话, 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宋禧,你辜负了我的坚持!”

同学会那晚再见到梁津轻后,那些早被她刻意遗忘的过去好像就如同电影重映一般,总会一遍遍在她脑子里逐帧播放。

有时候是在梦里,有时候是在睡觉前,有时候又是在给人看病、吃饭、走路时,就那么猝不及防地闪现。

等再回过神,甚至连她自己都说不清,到底是什么物件或情节才会让她如此突然地联想到过去。

就如此刻。

“怎么突然问起,你刚回来碰见啦?”

方谊察觉到她神情有点不对,还像再仔细问问,结果宋禧以要消毒房间为由,把方谊赶回了房。

等收拾完所有的东西,宋禧洗完澡再躺下时,时间已经快到零点了。

她照例看了眼手机,发现有条微信未读。

再一点开,养鸡大哥竟然到晚上才想起来收她的转账。

看来是真的不差她这点钱了。

大哥又更新了朋友圈,今天的图片难得还配了句文案。

【凌晨打鸣,父子缘尽】

下面是一张一只手作势扼住鸡脖子的照片。

没想到大哥人长得粗狂,手指倒是骨节分明又修长。

宋禧看完,又给他那条朋友圈点了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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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半夜,宋禧又一次被公鸡的打鸣声吵醒。

这次她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因为她半梦半醒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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