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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辱三十余年,就是为了这一天,通过日晷神仪,回到兄长面前。

梁檀踩着雨水,往前走了几步,缓缓来到梁颂微面前。

梁颂微就抬手,将伞打开,撑在他的头顶上。

一时间好像雷声消失,风雨停息,梁檀的身上充满了温暖。

他短暂的,再次拥有了为他遮风挡雨的兄长。

梁颂微板着脸道:“就算是学剑,也不可将曾经学的符法舍弃,连护符咒都不会用了?”

梁檀没说话,慢慢抬手,给了兄长一个拥抱。

世人寿命短暂,于是生命的交替,在世之人亲眼看着亲人的逝去,就成了必然之事。

能够再次拥抱到已经逝去多年的挚爱亲人,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天大的幸事。

梁檀抱着兄长,流下无声的泪。

他分明已有六十余岁的高龄,而兄长仍是当初那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可靠近梁颂微时,他仍然感到了一股安心,一种久违的,可以让他依赖的感觉重回心间。

梁颂微虽冷情,整日板着一张脸,看起来相当漠然,实际对弟弟还是无比纵容的。

就算是弟弟浑身雨水地将他紧紧抱住,他仍没有将人推开,只道:“又想做什么?”

思及每次弟弟这样,必有所图,他又补充道:“东西我已经收了,不可能退回。”

梁檀抱了抱他,过了会儿才松手,呼噜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饿了,给我做点吃的。”

梁颂微看他一眼,随后转身,领着他进了竹屋。

梁檀就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进了屋中。

宋小河和沈溪山作为旁观者,站大雨里站了许久。

一个满脸泪痕,一个面无表情。

这几日宋小河的眼泪干了又擦,擦了又干,眼睛红肿得像核桃,更像是流动的永不枯竭的泉水,不管多少泪都能流出来。

沈溪山给她递了新的锦帕,低声说:“不管过去如何,结局已经注定,你师父不能长时间留在这里,否则日晷神仪会抽干所有人的灵力,我们必须尽快让他解除时空之法,回到现世。”

宋小河闷声说:“我知道。”

沈溪山无法共情。

可宋小河却明白血脉至亲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

宋小河打小就没有爹娘,在沧海峰长大,别看她整日嘻嘻哈哈,没心没肺,其实也有在深夜睡不着的时候,也会思考,爹娘为什么会抛弃自己。

宋小河可以跟后山的花草树木,路边的昆虫小兽,前山那些会偷偷嘲笑她的人做朋友,就算是对着不会有任何回应的樱花树,她也能坐着自说自话与它聊一下午。

可天下之大,宋小河想到这世间没有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哪怕有再多的朋友,她都是孤独的。

她理解师父,更懂得那个拥抱里所蕴含的情感。

也知道亲手打碎师父的梦,对他来说会造成怎样的伤害。

可师父为了这场时空之行,将太多无辜的人牵扯进来,宋小河无法置之不理。

她擦干净了泪,说:“待师伯出门,我们就去抓师父。”

梁颂微毕竟与他们处在不同的时空,在这个年代,宋小河和沈溪山都还没出生,若是贸然出现在梁颂微面前,引起了未知的麻烦,两人未必能够解决。

是以保险起见,他们在竹屋边上守着,等梁颂微出门去。

雷声持续了两个时辰才停下,但大雨却连着下了两日。

两日间,梁檀就一直在屋中不出来,分明年纪一大把,却又像个孩子一样,到了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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