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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起寻桃,庄晓的眼睛似乎就更红了些。
苏枕寄就听见他喃喃道:“太晚了,太晚了。”
“是有些太晚了。”苏枕寄答道,“我不吵她,只是问问。”
庄晓看向他,说:“公子一直担心宗先生不肯救治寻桃,但是宗先生要找的女儿,就是寻桃。”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耳后:“那里,有一片小扇子似的青色胎记。”
苏枕寄觉得这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却没有从他脸上看到什么喜色。
庄晓红着眼睛说:“宗先生找了那么多年,却没想到女儿就在眼前呢。”
苏枕寄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却张了张嘴,问不出口。
庄晓站起身,说:“公子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苏公子,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寻桃吧。”
他们走了很久,直至行到一条小溪旁。水声潺潺,天边渐渐透出微光。
一棵只剩枯枝的桃树下是一座新坟,泥土湿润,木牌上的字迹暗红,似乎是鲜血写成。
庄晓叹了口气,哽咽道:“冬天快到了,没有桃花了。”
苏枕寄蹲下身,伸手抚摸木牌上的字迹:爱妹柳寻桃之墓。
*
柳昔亭收到了一封信,信上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
“自天地山庄东门向北行五十步,红色酒幡后有一茅屋,自后门入。”
他按照信上所说行至茅屋,此时天还未亮,他踏进屋内便闻到浓郁的血腥味。
柳昔亭毫无顾忌地上前点灯,便看见穆旭尧仰躺着,左肩处插了一柄长剑,剑入得极深,将他钉在床板之上。
柳昔亭走近了,站在他的床前看他的肩膀,见他的左肩鲜血淋漓,隐约能看见一枚黑色长钉钉入他的血肉中。
此情此景,柳昔亭竟然有些想笑。他大概真的笑了,因为他听见穆旭尧的嗓子哼哧哼哧地挤出几个字:“我听说,小丫头死了……可惜,她知不知道能救她的,是她的……亲爹。”
柳昔亭顿时脸色一变,伸手按住剑柄,说:“你知道?”
“当然……宗施於到处找女儿,有人告诉我……”他说着话,柳昔亭突然将剑缓缓拔出,这剑钉得极深,将床板都穿透了。
穆旭尧发出忍痛的声音,手指抓着身下的被褥,狞笑道:“胎记……我知道,她有胎记。宗施於……医术看来没有那么神,哈哈,找了那么多年,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没用,真没用。”
那柄长剑沾满了血,却依旧寒光凛凛。
柳昔亭用自己的衣袖拭剑,缓缓道:“你认得这柄剑吗?”
穆旭尧偏过头去不看他,鲜血流成了一片,将他浸在其中。
柳昔亭盯着自己手中的剑,说:“这就是吞雪剑,我也是第一次见。”
那柄剑交由青玄保存,在前些日子,又回到了柳昔亭的手中。
柳昔亭俯下身看他,说:“吞雪剑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光,如今你能死在吞雪剑下,也算是你的福气。”
穆旭尧突然大笑起来,片刻后奋力嚷叫道:“逐流!逐流!”
吞雪剑的剑锋贴在了穆旭尧的脖颈上,柳昔亭面无表情道:“我师父教了我一套掌法,叫‘化骨掌’。我一直没用上,刚刚才知道,原来‘化骨掌’专克‘琵琶指’。”
穆旭尧顿时泄了气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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