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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个人影纲吉虽然一时半会看不太出来，但是潜意识里对他的担心却是真的。

猛地甩了甩头，将这些画面清除出去，纲吉总算是露出了往日的笑容，迎上了夏油杰略带担忧的目光。

“没事了，抱歉，让您担心了，只是做了一场噩梦罢了。”纲吉拿过搭在一旁的高专教师制服，拉开隔扇走进了洗浴室，“我马上就会收拾好的。”

“纲吉君是在害怕吗？”看出纲吉并不想让别人为他担心所以刻意转移话题的别扭动作，夏油杰扯了扯嘴角，直接靠坐在一旁，一边撑着下巴等人，一边开口闲聊。

“我也总是会做噩梦，从高专开始就这样了。”

在梦里，他能看到上一秒还在和他说着话的里子妹妹下一秒就被什么人一枪爆头，正在和妹妹逛街的灰原熊被腰斩于亲人和朋友的面前；他能看到年幼的美美子和菜菜子没有被他所救，惨死于那个令人作呕的村落；他能看到其他关系或远或近的咒术师和诅咒师，还有那些追随着他的家人们残破不堪的尸体……

曾经的他也许会说“相信他们会没事的”“相信着自己和悟是最强，一定可以解决一切”，但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现在的自己却再也没有了曾经那种天真的信心与勇气。

人不是万能的，最强也不是。

“是有点害怕，不过会没事的，我相信我的伙伴们，我们说好了要一起活下去的，说好了要一起看烟花的。”纲吉朦朦胧胧的话语混杂着浴室的水声传入夏油杰的耳朵，明明微弱，却又振聋发聩。

真好啊，还可以给他人交付信任，而自己已经永远失去了这样的能力。

“……嗯，会没事的，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夏油杰一只手无意识把玩着衣角，目光似乎透过浴室的门看向里面单纯善良、内心坚定的青年，又似乎在眺望着远方，穿透过去与未来，看着曾经的他自己。

“是吧？”里面的纲吉似乎回应了什么，夏油杰却再也听不真切，只是无意识地附和着。

因为这个小小的意外，当纲吉和夏油杰姗姗来迟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来到了监控室，就差他们了。

“你们两个这架子还真是够大啊，还有劳烦我们所有人等着你们吗？”最注重尊师敬长这一套的乐岩寺不爽地冷哼一声，拄着拐杖重重地敲击着地面，长眉下面深陷的浑浊双眼阴冷地盯着进门的两人，“别忘了，这里可不只有你们两个特级。”

“我们迟到了吗？似乎没有吧？距离正式开始还差五分钟哎。”夏油杰大大咧咧地拉着纲吉坐在空着的前排沙发上，向夜蛾打了声招呼，风轻云淡地开口，“还有，最后一句话是想要挑拨我们和九十九小姐的关系吗？”

“唉？你们的斗争拉扯可不要扯上我，我可没那个功夫，也没那个兴趣。”九十九翘着二郎腿，直接开口撇清关系，摆明了不想被乐岩寺当枪使。

挑拨的话语一旦被点明，后续的发展就变得尴尬了起来，在之后的五分钟里，乐岩寺终于暂时安静了下来。

开赛的铃声敲响，冥冥的黑鸦开始播放森林里的情况时，监控室突然炸开了锅。

“这是怎么回事？”纲吉猛地站了起来，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老人，“为什么那孩子会在队伍里？”

夏油杰和夜蛾也皱紧了眉头，看着屏幕上黑鸦传来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