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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这风吹在脸上这样的冷。”

顺着安秀的目光向马佳·思颖望去，只见她坐在步辇上，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眼睛下正在缓缓流下几道泪痕。

“娘娘，是这天下雨了。”

“原来是下雨了，那快回宫吧，本宫累了。”

“你们几个动作麻利些，还有几步就到了。”

“平稳些，别颠着娘娘了。”

其他宫人里有胆子大的偷偷抬头看了看天，这明明日头正好，哪来什么下雨天。但这哪是他们能够去过问的，当然是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哪敢去质疑。

康熙二十八年七月，皇贵妃佟佳氏拖着病体让人将康熙给劝去了承乾宫。康熙看着她的脸，明明二人隔得如此近，却又是那样的遥远。

“皇贵妃放心，佟佳氏一族也是朕的母族，只要他们不去肖想不该去想的东西，那朕一定可以保证佟佳氏一族，至少在朕做皇帝的时候不会受到重创。”

“臣妾替祖父多谢皇上开恩——”

“皇上好久没有叫过臣妾表妹了，臣妾还记得在府中和表哥的初相见，那日祖父寿辰，臣妾其实早就知道了皇上您的身份，所以便是早早就在那处等着，虽然皇上您不说，但臣妾知道您心里比谁都看得明白。”

“臣妾知道，您一直不愿意给佟佳氏一族留一个皇子，所以臣妾能够生下皇八女已经是皇上对臣妾的恩赐。只是臣妾和皇八女母女二人福薄，倒是白费了皇上您的良苦用心。”

“皇上，臣妾一生虽作恶不少，但臣妾对胤禛的感情是真的。德嫔自还在承乾宫时就和臣妾不和，如今德嫔刚得了十五阿哥，臣妾已经能够想象到若是胤禛回到乌雅氏身边会是什么景色。”

“臣妾最多不过两日便要离开了，有些事情和皇上您说了臣妾去时也能轻松些。臣妾知道在皇上心里早就厌恶了臣妾，但能否——能否在最后，给臣妾一个体面——也给佟佳氏一族最后一次情面——”

关于胤禛，皇贵妃佟佳氏其实还有很多话想嘱咐给康熙，但这些年除了太子胤礽外也就荣贵妃马佳氏的三子能够从中分得些关注。若是自己说多了，只怕是会起反效果。

回想起自己这一生，全都在为了后位而斗。幼时，所有人都说他们佟佳氏出了一位太后，她也会如此成为表哥的皇后；进宫后，她的一言一行无一不在为了这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刻入她骨子里的“目标”而去说去做。

若是按照自己的猜想，皇后之位和六阿哥胤禛，皇上应该不难选择。

生前已经让那么多人看了笑话，她的尊严早就一点点的不知掉了多少。死后，她一定要让那些嘲笑过自己的人，永远得要跪着去看她。在自己面前，她们永远都得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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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康熙册封皇贵妃佟佳氏为皇后的圣旨便传进了大家的耳朵里。

这是皇上可怜皇贵妃佟佳氏，拿后位在位她冲喜呢，这是大多数人听见后的第一反应。皇贵妃佟佳氏不亏是皇上的表妹，都这样了还能够捞到中宫之位，就是不知这样的龙恩她现在的身体还消受得气吗？

还没等后宫嫔妃多讨论讨论，翌日皇后佟佳氏便病逝于承乾宫——还真让她们给说中了。

永寿宫正殿内。

马佳·思颖正在同五阿哥胤祉下着棋，手上的白子刚要落下，便听到有宫女前来禀告。

“奴婢给荣贵妃娘娘请安，给五阿哥请安。”

“贵妃娘娘，五阿哥，承乾宫皇后——薨了——”

“嘣——”是白棋掉落在棋盘上的声音，在安静的寝殿内显得十分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