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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手往下伸,拉住浴带的一侧,缓缓拉开,浴带散落在两边,浴袍依然包裹着他的身体。
稽雁行正要拨开浴袍,但他的手蓦地顿在半空,因为他感觉到柔软的床垫弹了弹,似乎是阮钰在朝这边靠近。
带着热意的气息扑洒到稽雁行的耳垂上,撩起绵绵的痒意,稽雁行几乎要克制不住摸耳朵的冲动。
阮钰开口,又是一股热气:“怎么不继续往下脱了?”
“我、我正在脱。”稽雁行应道,他差点咬到舌头,稽雁行想,他和阮钰都是男人,身体构造相同,坦诚相见没什么好害羞的,可是——
可是他和阮钰有过唇舌之交,还有过肌肤之亲,他们不是朋友,不是兄弟,亦不是恋人,是难以定义、难以启齿的关系。
而且,阮钰为什么要凑那么近,近到几乎贴上他的皮肉,阮钰脱了衣服,不应该……关灯睡觉吗?
但稽雁行不敢问,更不敢转头看阮钰,只是僵硬地点了下头,应道:“我现在就脱,阮总,麻烦您稍微、过去一点,太近了,我不太方便……脱衣服。”
阮钰颔首,稍微退了一些,他看见情人骨节分明的手拉开浴袍,布料下的光景一览无余,无处不透着香甜,一如稽雁行的双唇。
脱好浴袍还抬眼告诉他,说什么,阮总我好了,像被人觊觎不自知的宝石,阮钰“嗯”了一声,呼吸逐渐加重。
稽雁行还说了句,我去放一下衣服。接着他起身,把脱下的浴袍放回矮柜上,又走回床边,捞过阮钰扔在床角的浴袍,同样放好。
整个过程,稽雁行身上几乎是未着寸缕,除了遮住重点部位的黑色布料。
阮钰的视线愈发深沉,像狼在打量羊圈里的羊,思考该从哪里下口,也像淘金者,觊觎着水流湍急处的金砂。
羊主动靠近陷阱,金砂被冲到手边,稽雁行站在床边,问阮钰:“阮总,现在要关灯吗?”
“你困吗?”阮钰问。
“还好......”现在才十点多,他还没开始困。
“那就先别关。”阮钰的声音像被烈酒泡过,“调暗一点。”
稽雁行点头,把灯光调暗,卧室的装修偏冷性风,但被暗黄的灯光一照,就多了几分久违的暖意。
做完这些,稽雁行在床边顿住,有些不知所措,既然现在不睡觉,那和阮钰躺在一张床上……多少有些尴尬。
“我、我还不准备睡觉。”
“嗯?”阮钰抬眼扫了一遍稽雁行,从蜷缩的脚趾到修长的小腿,从精瘦的腰肢到凸出的锁骨,最后落在被水汽蒸红的眼尾。
不想睡觉?阮钰觉得新奇,莫非懵懵懂懂的情人开窍了。
“嗯,我也还不困。”
稽雁行眨眨眼,问道:“那我、我去那边坐一会?”
“什么?”阮钰表情失控了一秒,他捏捏眉心,放弃让稽雁行主动的想法,他拍拍身侧,“过来。”
稽雁行愣了愣,随后缓慢地爬上床,他动作极轻,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绷着身体躺下后,稽雁行惊觉阮钰的手放在了他的腹肌上,他陡然一惊,浑身的血液仿佛在倒流,这还不够,那只手缓缓移动着,把玩一般慢慢抚摸。
“阮总……”稽雁行唤道,尽管已经和阮钰做过类似的事,但他还是难以习惯,“我们、您、要做什么?”
阮钰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隐晦地说:“和那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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