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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到手里有些粘腻，也有点反胃。我缓缓地低下头，看到手臂上青筋暴起，指缝里滑出了汗，才发现这三小时我一直攥着Phillips的“遗物”，那根钢笔，金色笔尖深深地扎在肉里。

我最后看了下模拟训练区，看了眼它旁边的小仓库，便在电子监控的底下离开了。

回去后，我罗列出了某间仓库里见过的所有武器。根据之前目测的蜂巢外壁厚度，材质，与实验室的直线距离，进行某些复杂的演算。

离开蜂巢后，我失去了睡眠。

我无法阖眼，每次闭上时都是一片带腥的红，血液在黑暗里流动成一只幽寂的蝶，就像Phillips脖颈上的那只。蝴蝶飞落在蛇身上，蛇变成肉体，一个又一个，光滑地叠在一起。

离开蜂巢已是第十二天，每个白天都要到边线去战斗和开荒，夜晚申请回到基地，专注地做一些演算。

很庆幸，模拟训练场旁边的是新手用的军械室，而且是被淘汰的，密码也是老式的四位数制，还留有磨损痕迹。

Ethan后来找过我，他站在走廊里，想对我说话，突然被吓坏了，不知道是什么吓到了他。

他打量了我一会，说，我差点以为你已经疯了。

没有，我很理智。

好吧，理智的Christopher先生，怎么连胡子都不刮了？你看，袖标也没有好好地戴，黑眼圈吓死人了，最近在忙什么？Phillips上将还好吗？

我在计划一场爆炸。

你…你说什么？

训练区后面有个迷你军库。

你会被…你会被送进去的…你真疯了吗？

Ethan极力地压低声音，他的棕色眉毛很夸张地飞起来。

没有，我很理智。

可那个军库都是拿来给新人练手用的，已经封锁了，而且根本就，就没什么杀伤力，你一定是疯了才这么干。

没有，我很理智。

你要一堆军械垃圾干什么？

我看了他一眼。

好吧，现在我已经不敢告诉你了。

告诉什么？

呼…你发誓要冷静，我今天送资料去外壁会议室，听到几个专家们的交谈，那个什么计划，好像失败了，实验品失去有效控制，一团糟，我不知道是不是Phillips上将。

但你绝对不能！

你…不能…至少要再等等…

Ethan非常紧张地盯着我的反应，比战场上看到只s级食骨兽虫还紧张，他直盯了我也许有三秒，十秒，一分钟。

然后说了句。

操…真他妈是个疯子。

那天夜里，我借着半夜三点左右的影子，从七楼寝室到对面的矮楼，一路潜入到军械室外。

已经试了五天的密码，虽然每天只能错在三次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