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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考只剩下一个月不到,但医生说过,康复至少要两至三个月,这些时日够不够淤血消干净都够呛,然而他却喋喋不休地说着课时安排。他什么都想到了,甚至是班级管理要注意的点,连同对每位同学考试前最后的提点。谢云暄唇角弯了下去,没打破他不切实际的幻想和责任心,只是完美地将苹果切成了小块。因为展禹宁咀嚼幅度过大会牵动到伤口,会头晕。
谢云暄用牙签叉住指甲盖大小的苹果块,摁在展禹宁唇边。苹果的甜味蔓进口腔,展禹宁听到他问:
“...那我呢?”
他问得稀松平常,仿佛只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在车祸之前,是无法挽回的争吵,是谢云暄执拗的质问。再往先,是他划清界限又情难自禁地逾越雷池,是无法顾及自身的警告。唇边的苹果变成了难以下咽的毒药,但谢云暄却强硬地塞进了他的牙关,好像大发慈悲地再允许他用咀嚼的时间多思考几秒。
然而他此时的状态却连谢云暄的脸都看不见。
被子下的手紧握成拳,展禹宁将苹果嚼成沫,慢慢将头向反方向偏去:“我现在的状态也照顾不了你了。”
那个声音说:
“我需要过你的照顾吗?”
“等到毕业。”展禹宁提高了音量打断他,随即又萎顿下去,“就等到毕业,本地的大学都有点可惜了,你好好高考,考个外地的大学...就这样重新开始。”
替自己安排一个没有他的未来,这就是他一直兜兜转转却又说了很多遍的答案。
话语落空后空气一片静谧,谢云暄停顿了片刻,又重新将苹果块递到展禹宁嘴边,他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平静:
“我知道了。”
他知道没有人会选择他的。
病房里只剩下机械的咀嚼声,展禹宁像是觉得尴尬,但无奈受制于人,只就着他的手又吃了几口就借口说头疼。然而他连逃避都做不到,还需要谢云暄替他喂药放倒床垫。
虽说药里有安神的成分,但其实展禹宁自从看不见了以后都睡不好,基本都要到后半夜才能入眠,可但今天他入睡得格外快。谢云暄关上灯,又歪着身子替他拉上了帘子,他的右手一直卡在床边不动,因为衣角被展禹宁攥住了。
“明明就离不开我。”
谢云暄盯着床边的凸起,是展禹宁腿上的石膏。越是寂静的时刻,谢昀晞的声音就越清楚:
折断他的手脚,让他离不开你。
他没有这样想的,但是老师不仅骨折了,还暂时失明了。在听到展禹宁的答案时他看着的就是他的石膏,愧疚演变成了一点庆幸,庆幸展禹宁就算不愿意也逃离不了他。
“你能理解我的,对吗。”谢云暄的目光流连:“就像你对你妹妹撒谎一样,我也不能告诉你实情,我只能把你藏起来。”
“因为你已经想离开我了。”
展禹宁向前俯身,轻吻他干涸的唇瓣,舔舐他发苦的口腔与舌头。他只敢在安眠药的作用下偷偷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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