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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宝贵的东西?展禹宁脊背发凉,愈是这种时刻他愈是如梦初醒,仿佛被钉在了原地,被唾骂的命运延续到了今天,他已经没办法承担谢云暄失望的可能性。
所以他退缩了。从来都是被推着走的人,无论如何都在感情激流勇进时缺少一些上升的勇气。
“展老师!”有人喊他,是主任。她说最后一次年级的动员大会校长会来旁听,让他代表重点班总结发言。
展禹宁一怔,按照轮次确实应该到他总结了,可就偏偏赶上了校长视察。办公室的难堪重新蔓延上来,重重顾虑仿佛都没有这句份量来的重,他轻飘飘地发问:
“当着校长的面?”
主任一脸他在说废话的表情:“你好好做准备。”
展禹宁浑浑噩噩地点了头。
——“展老师啊,自保懂不懂啊?”
——“你是我的学生”。而他如是说。
他还应该怎么办?
心乱如麻的情绪在只身独处时与人声鼎沸间往往放到最大,展禹宁在放学时闹哄哄的班级待到关灯,再走到教学楼后面的停车处取到他的电瓶车,无一不符合这一情景。他错过了家长来接送学生的高峰时段,出门时大门已经空空落落,门卫关了自动门,示意他从小门出去。
学校这片四处都是尚未开发完全的楼盘,都在施工,要开出这里很长一截才能找到街区。按理来说这个时段大可以一路通行,可红绿灯还在按着拍子恪尽职守,展禹宁还是在红灯处的十字路口停了下来。
远处摩托车的响彻的引擎声传来。
在教室里晚自习时也偶尔会听到这样的噪音。可能是因为有学校,道路常封闭,车少又没监控,小年轻大半夜就成群结队地在这里飙车。
展禹宁不由得多看了眼,这次好像只有一辆。
绿灯闪烁,他转动了车把。从那时候他就应该觉得不对的,但许是心不在焉,他没留意到那辆摩托车的越来越快的车速,是在加速着向他冲来。
疾驰过的柏油路轻轻颤动——
人在摔倒时总是下意识闭上双眼,展禹宁眼前一黑,睁眼只发现自己变矮了,他从未以这么低的视野仰视过路灯。
灯盏底下,聚集着无数落底的细小蚊蚋。
展禹宁也曾在送外卖时出过车祸,下雨天车轮打滑,他拐弯时连人带车滑了出去。可这次的感觉要更加强烈,他感受到关节错位时肌肉撕裂般的疼痛,感受到黏在自己身上的砂石颗粒与血肉摩擦的发热。他以为自己只是被撞了一个趔趄,可回头看他却离开了原地好远。
口袋里的烫伤膏掉在旁边,车轮还在轴上打着转。
发缝间有什么在流动,粘稠地爬过头皮,带来令人毛骨悚然的痒意。展禹宁不知道自己的头重重地磕在了缺了一块的马路牙子上,撞进突出的,尖锐的砖角,还试图扬起脖颈,却因为天旋地转般的恶心而停止。
血液渗透进砖石之间的泥缝。
昏暗的视线里,展禹宁仿佛看到萦绕的蚊蚋朝自己飞舞,铺天盖地布满了视线,以至于他的眼前越来越昏暗,只能用最后的余光隐约看到,有个人影朝着他逼近。
他的手上...拿着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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