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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刻意循规蹈矩,和别人始终保持距离的人,被他逼得不得不将大部分注意力转移到工作上,在投入了大量热忱和信任后,得知自己的学生不仅自始至终对自己没有一点尊重,还想侵犯自己,把自己当成一个发泄性欲的玩具...
他该得有多崩溃啊?
蒯鹏飞对着他说,试试就试试,谢云暄想:那不如就试试好了——他本来是这么想的,可问题是,展禹宁太应激了。他的老师已经像是游走于钢丝上,拿着一杆平衡木艰难保持稳定,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摔得粉身碎骨。如果一直强迫他到同意为止,恐怕只会在展禹宁左手腕上多添一道疤。
而且,万一老师真的自暴自弃,和蒯鹏飞做了怎么办?
但当谢云暄挥着锤头砸破木门,把昏迷的展禹宁从那间老破的房子背出来时,那种仿佛背上的人只剩自己能依靠的满足感几乎将他迷晕,他当即下了决定:
把老师期待的、所有的一切都砸碎吧。
蒯鹏飞做不到的,因为能找到展禹宁的、能接受展禹宁的,只有他。
而事实正如他所料。
展禹宁情绪不好,因为缺钱从未去医院看过,过度呼吸的毛病也是谢云暄偶然才发现的。他猜蒯鹏飞受不了展禹宁的丑态,只是没想到推开门还有意外惊喜——展禹宁对蒯鹏飞动手了。
啊,对了,他怎么能忘了,展禹宁怎么可能自甘堕落地和学生做爱呢?他可是下药后一醒来就对着自己拳打脚踢的人,只是打不过才一直憋着火罢了。
“...我该庆幸还好我比较会打架吗?我从来没想过这点还能成为我的优势。”
谢云暄轻笑一声,慢慢俯下身去靠近他的脸颊,鼻尖从微凉的皮肤上细嗅过,是淡淡的肥皂馨香。他像奖励好孩子般吻道:
“做的真好。”
展禹宁做了一个梦,这个梦他曾在调任班主任的第一天做过,铺天盖地的红色气球,罗曼蒂克的窒息陷阱。但不同的是,他在不停戳破气球之后,偶然从炸开的空隙里看到了一个背影。那个背影相当熟悉,像纪少慈。梦里的展禹宁像是疯了一般着急,他不断地加快破开气球的动作,可无论怎样都没办法越过越来越多的红色屏障,只能发急地不停哭喊道:
“等等、我不能再错过第二次。”
展禹宁猛然从床上坐起,没跟上的血液使他耳边嗡声不断,眼前黑蒙蒙的,就像是套上了一层模糊的黑纱。随后黑暗一圈圈地从最中心开始散开,他的眼前也有一个男人的背影。闻见动静,男人转过身来,微笑的弧度和记忆里的人相当。伸出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发丝,语气都很像:
“醒了?”
霎时间展禹宁好像回到了高中某个春日的午后,他靠在纪少慈的肩上睡意惺忪地动了动脑袋,他就是这样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和下巴,笑意盈盈地问:醒了?
展禹宁心跳未定地抬起头,却看清了迥异的眉眼,当下脑子一片空白,直接摸过手边的东西砸了过去——
“嘭!”
玻璃杯砸在墙上,应声落地,碎得四分五裂。谢云暄衣摆湿了一片,水珠从小臂滑到指尖滴下。要是慢一步,那玻璃杯砸在的就该是谢云暄的脑袋。
谢云暄看了一眼碎成渣的尸体,没生气,只是鼻息一松了,像是主人在无奈冲自己乱吠的不听话小狗,只是说:
“做噩梦了...”
“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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