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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封绝笔信。”
至于内容,不用顾晏说,沈恪也大致猜到了,肯定与他有关。
沈恪的母亲,被爱情蒙蔽半生,叛离家族,受尽蹉跎后,被愧疚与痛苦充斥,不敢再与家族有任何联系,只是临终,到底还是想为自己唯一的孩子求出一条生路。
沈恪沉默些许,最后没再多问,他这位母亲,他爱过、恨过、怨过,即便知道她为了自己做了什么,但沈恪也不可能就此感动不已,从而将这些年的怨恨消除。
顾晏将沈恪这副模样纳入眼底,没有去宽慰,也没有劝他放下心结,还是那冷淡的神情,“你母亲背离家族,顾氏不会为她做主,若日后你想为其正名,全看你自己能走到哪里。”
“恪明白。”
等到了金陵,顾氏族人见到顾晏身边多出来的沈恪,全都感到讶异。
沈恪察觉到那些人诧异的目光,明白此次将自己带回顾氏是顾晏本人的决定,其余人并不知晓。
从后来与顾氏子弟交谈中,他才知晓,此次顾晏离开金陵,主要是为了去安州赈灾,而他沈恪,应该是顾晏半途经过徐州时,因那封绝笔书,而临时多出的意外。
对于顾氏族人来说,这么一个背离家族的女子所生的孩子,他们是不愿认的,但顾晏在顾氏的威望甚重,他既做了决定,其余人也就半推半就地默认了沈恪的存在。
顾晏叔父,顾安,对于顾晏的这个决定没有明确反驳,只是在私底下询问了几句。
顾安过来时,顾晏正伏在案前作画,见顾安出面,他放下笔,道,“叔父,其实此事,是晏的一点私心。”
他幼时见过沈恪的母亲,顾萱。
年幼的顾晏便极为早慧,性情冰冷疏离,又加上顾氏下任家主的身份,承长辈期望,受小辈敬仰,俱是尊敬有余而亲近不足。
而幼时与顾萱见的几面,那名女子俱是温柔笑着与他慰问,是顾晏觉得陌生的亲近。
他说不上喜欢,但也不算厌烦。
不过后来顾萱出了事,顾晏就再未见过她,这次接到那封绝笔信,顾晏看了后,多少有些惋惜,最终还是决定帮他这位姐姐一次。
“顾萱已逝世,当年的事就这样让它过去吧。”顾晏道,“对顾氏来说,也许这只是简单的庇佑,对于那孩子,兴许便是另一个人生了。”
顾安听完这话,叹了口气,沉默着走了。
至于这些内情,沈恪当然不得而知,自那日被带回来后,沈恪就没再见过顾晏。
周围的一切对他而言全是陌生的,顾氏当然不会怠慢他,他生活用度上一应与其余人一般无二,相比于在沈家的蹉跎,现在的待遇显然好上数倍。
只是,自从那日后,沈恪就再未见过顾晏,他内心蔓延着一股从未有过的茫然。
母亲死了,他成功离开沈家,他来到了顾氏,可是之后呢?
沈恪迫切地想要见到顾晏,他不知道这种情绪因何而来,但他此刻就像溺水之人,而顾晏是他唯一能紧紧抓住的浮木。
他的小舅舅,他的,亲人。
经过一段时间的打听,沈恪大致知晓了顾晏的行踪。
因在朝中任要职,故一天内大多时间都在内阁办公,天未亮出门,直至深夜才回府。
怪不得沈恪见不到面,越是身居高位,越是殚精竭虑。
这日,夜色深沉,两行灯飘忽在黑暗中,照亮前面的院门。
顾晏于夜风中漫步而行,两排仆役支着灯在旁侧照路。
等快到殿门前时,火光映出前方明灭的人影,顾晏停下,看着那孤零零坐在台阶上的少年,眉梢微皱,“沈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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