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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她脸色微变,忆起旧事,褚昉心中也沉了沉,当年新妇敬茶,他没有同来,后来听说了她被母亲刁难的事,说到底,还是怪他,他若是同来,母亲或许会顾忌些。
他当时没有做到像岳丈说的那般怜她无辜。
褚昉握住她手腕,捏了捏。
虽然他很快就放开了,但堂上所有目光本就集中在他二人身上,这番小动作自然也落进了众人眼里,众人面带喜色,互相对视了眼,心照不宣。
郑氏这次虽未摔陆鸢的茶,却也未接,坚持要她听完家训再喝。
褚昉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听一位伯娘笑着说:“弟妹,这三媳妇可是听过一回家训了,且她向来恭谨,持家有方,不若怎能叫三郎重金再聘迎回呢?我瞧着,没必要听什么家训了,实在不行,叫小两口闺房里去说不就成了?”
陆鸢在这府里是新妇,也是故人,经这莫名其妙一放一迎,去而复返,加上之前褚昉早就铺好的路,谁是真正的当家主母不言而喻。
褚家上下看得明白,家乃小国,郑氏就是太上皇,看似高高在上,实则早被架空了实权,她的权力和尊荣皆来自褚昉这个儿子,如今陆鸢进门,这实权自是要落到她手里。
该帮谁,他们心里清清楚楚。
余下几个长辈也都附和着,言新妇恭谨淑德,无须听什么家训。
褚昉也适时叫了句“母亲”。
众人都劝,连儿子都露出央求之色,郑氏若再坚持,倒显得她不通人情、有意刁难作恶,虽沉着脸,还是喝了陆鸢敬的茶。
起身时,褚昉下意识伸手扶了陆鸢下。
敬过茶,寒暄少顷,褚昉借口有事要与夫人说,并没留她在此陪诸位长辈,二人一道回了兰颐院。
褚昉将之前梳理好的总账、分账、钥匙皆交给了陆鸢,说道:“今后,后宅之事,你来裁决,但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便由母亲做主吧,她若与你为难,我来处理。”
之前他交过一次身家,是他自己的小家,今次,连同褚家这总账也交付了出来。
他的心思很明白,要她做实打实的褚家妇。
当家主母的尊荣会给她,责任也会给她。
“国公爷放心,只要我坐在这个位置,便不会辜负国公爷的信任。”
这话听来甚是可心,但总觉得怪怪的,像每次他交待贺震办事时,贺震给他立下的军令状。
像公事公办的上下级,不像夫妻。
褚昉微微叹口气,一时也不知如何改变她这样的态度。
望见茶案上的茶器,本想邀她围炉点茶,才生出此念,不由想到了周玘。
他只见过一次,都会忍不住想到她二人在一起是何等和谐,陆鸢又怎会轻易忘记?
按下点茶之念,他坐去书案旁看书,陆鸢则拿了账本坐去桌案旁。
其实书案足够两人使用,褚昉还特意空出一半书架,就是给陆鸢放她东西的,但陆鸢习惯和褚昉保持着一定距离,遂未往他跟前凑。
陆鸢正低头看,忽然眼前伸来一只大手,拿过账本,紧接着她脚下一空,像只小猫崽儿被人单臂横在腰间拎起。
行至书案旁,褚昉把人按在身旁的杌子上,账本铺开在她面前,还是她刚才看的那页,说:“坐这儿看。”
说罢,坐回自己位子,若无其事看自己的书。
夫妻二人并排而坐,褚昉坐的笔直,端正严肃,目光似全部落在手中书卷上,心无旁骛。
陆鸢偏头看着他,因猝不及防他方才的举止,微微张开了嘴巴。
她的愕然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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