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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如何?”
褚昉不欲将二人比较,但母亲既问了,他只能如实说:“表妹不及她十分之一。”
郑氏脸色瞬时黑沉下来,唇角向下一压,“果真如此优秀?那怎么还没出嫁?”
褚昉说:“儿子不是正为这事奔波么?”
郑氏忽想到褚昉忽略相貌不谈,说不定是个相貌平平的姑娘,遂问:“长得如何?可有窦家女好看?”
“母亲希望儿子做色令智昏之人么?”褚昉不答反问。
郑氏越发确定心中猜想,惋惜地说:“也不能太丑,你那前妻陆氏是何等姿色,若再娶的新妇比不过她去,岂不是叫人笑话,说你娶的夫人一个不如一个?”
褚昉眉梢微不可查地动了动,仍以淡淡的语气问:“母亲觉得陆氏好看?”
“有一说一,她那等姿色,京城少有。”郑氏虽很不服气,还是这样说道。
褚昉不接话了。
郑氏又劝:“但好马不吃回头草,离了就是离了,母亲知道你不是为色所迷的人,窦家这女儿水灵乖巧,比那陆氏各有千秋……”
“母亲,我相中的那个姑娘,不比陆氏差,更不比窦家女差。”褚昉打断母亲的话。
“照卿,你……”郑氏气了会儿,重重哼声:“怪你,你不提前与我说,现在闹到这地步,叫我怎么好意思去窦家说?”
褚昉并不恼,温声说:“母亲若觉为难,便由儿子亲自去吧,只是,定亲的是母亲,退亲的是儿子,您自然清楚儿子是不想失信于人,可在窦家看来,或许就以为儿子瞧不上窦家女,借口推脱了。”
郑氏哪能不明白其中利害,窦家母女与她常有往来,也知褚昉在这件事上很冷淡,若不是窦家母女十分认可这门亲事,愿意配合她唱了这出戏,这亲事真不一定能成。她去退亲,还能好说歹说诉诉苦,买卖不成情义在,不至于闹得太僵。
若叫褚昉去退,一来他是男人,接触的也是窦家父兄,万一脾气不合吵闹起来,实在难看。二来,他亲自去退婚,未免太下窦家的面子,当娘的前脚定亲,做儿子的后脚亲自退亲,叫别人听去,既笑话褚家母子不和,意见向左,也笑话窦家女遭人嫌。
解铃还需系铃人,她去退亲,是最妥当的。
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问了半天,儿子瞧上的那姑娘还是一团糊影。
官宦人家,家境殷实,嫡女,长得好,才华横溢,好像什么都说清楚了,仔细想,又愣是勾勒不出一个清晰的人物来。
这叫她心里没底儿。
“我不去,丢不起这个人,你自己去!”郑氏赌气嚷道,一屁股坐在榻上,扫了褚昉一眼。
褚昉拿过玉如意,答应下来,“儿子亲自去,先向崔太妃解释清楚误会,再去窦家赔罪。”
他拿着玉如意要走,又向旁坐上的诸位妇人拱手道歉:“让诸位伯娘、婶娘空欢喜了一场,侄儿虽不娶窦家女,但婚期也不远了,到时新妇进门,还望诸位伯娘、婶娘多多照应。”
褚家上下都知唯褚昉才是真正当家做主的人,他不管事时,郑氏说了算,他一管事,连郑氏也得听他的,且又见他谦恭至此,新妇尚未进门,他已经在为新妇铺路修桥,想是极中意那新妇,遂纷纷倒向褚昉这边,连声笑着夸赞起来。
“三郎眼光不差,那姑娘定是万里挑一。”
“迎进门来的就是褚家人,我们自当和睦相处,多照应着些。”
褚昉谢过诸位长辈,临出门,又被郑氏喊住。
褚昉唇角微微扬了下,转头对母亲深行一礼,“儿子的错,让母亲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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