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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郑氏急忙跳下来挡在她前面,把人搂在怀里亦是泪落如雨。
“你这是要我的老命啊,郑氏一族就剩你一个孤女,叫你死在我面前,我如何去见郑家列祖列宗!”
姑侄俩抱头落泪,一时哀戚不可自胜。
褚昉折返时,看见的便是这一幕,他在外站了会儿,怕母亲太过悲恸伤身,才抬步进去,唤了句“母亲”。
郑氏看见儿子,揩了眼泪,兀自站起身,并没扶起郑孟华,而是说:“华儿,你犯的是大错,要想活,就去求你表哥。”
郑孟华闻言,连连摇头之后,朝褚昉咚咚磕头:“我不敢求,不配求,是我对不起表哥,我,是我嫉妒嫂嫂貌美,是我生了邪心,求表哥责罚我!”
郑氏听着侄女儿磕头的声响,虽背着身却也抽泣不已,褚昉不忍母亲如此模样,低身扶起郑孟华,问她:“你当真不知那药会让女子绝育么?”
郑孟华对天发誓,咬死不知。
褚昉没再追问,真相到这里就可以了,问下去,他对自己和陆鸢都无法交待。
褚昉的态度已然明朗,郑氏适时说道:“三郎,你千辛万苦保下华儿,带她回京,若叫她死在自己手里,岂不是枉费心思?左右,尚未铸成大错,叫陆氏好好调养,总能调回来的,你便,再保华儿一次吧。”
郑氏心知肚明,陆鸢这次动了真格,差点儿就将郑孟华送上死路,唯有儿子出面才能按下风波,让陆氏不再追究。
褚昉默了会儿,颔首答应。
母亲打断得很及时,一切都还未摆到明面上,虽然众人心里都已清楚明白,但人人皆是装糊涂的高手,只要他这个主君不点破,不追究,孙嬷嬷这里就是真相的尽头。
母亲深谙此道,褚昉亦是知晓。
回到兰颐院,陆鸢已经歇下了,褚昉稍作收拾,也入了帐内。
帐内很安静,并没有酣睡的声音,褚昉知道陆鸢还未睡着。
榻上放着两床衾被,两人同榻异衾,互不相扰。
褚昉伸出一手,探进衾被,揽住妻子的腰枝往怀里一勾,将人裹进自己衾被。
陆鸢仍是背对着他的样子。
印象里,妻子尤其喜欢面朝里侧而背对他这样的睡姿。
褚昉拥妻在怀,只是安静地抱着。
他想起她穿着胡裙回旋如风的样子,她是那般女子,怎会如此无趣,不过压着性子罢了。
可他想把她埋藏在骨子里的东西发掘出来,尝这独一份的美。
折腾一宿,陆鸢毫无悬念地起不来了。
但现在是新年,她得去向婆母问安。
忍着疲累梳洗过后,她望着眼下一片淤黑,想了想,并未敷粉,与褚昉一道去松鹤院请安。
郑氏恹恹无神,见陆鸢气色不好,想她在为昨夜的事烦忧,拿不准儿子到底与陆氏说了什么,也没多话,很快摆手遣退二人。
二人才出松鹤院,又碰上了褚暄夫妇。
王嫮一下便注意到了陆鸢的黑眼窝,关心地问:“嫂嫂为何如此憔悴?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吗?”
陆鸳没有承认却也没否认,默然不语。
王嫮握着她手臂安慰:“嫂嫂宽心,事情真相清楚明白,三哥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她又看向褚昉问:“三哥,你说是不是?”
这便是在催褚昉快些做出决断了。
昨夜婆母的病来的蹊跷,王嫮就怕再生变故,今早特意来松鹤院外“偶遇”褚昉,为的就是要一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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