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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见川没见过善逸的爷爷,但是她对善逸的爷爷一点也不陌生,在和善逸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善逸跟她和不动解释鬼和鬼杀队的事情,总是要加一句,“这是爷爷告诉我的”、“爷爷是这么说的”、“我以前也问过爷爷”,之类的话,鹤见川知道他的爷爷是个很严厉的小老头,总是压着善逸干一些很恐怕的事情——比如说杀鬼什么的,但是爷爷对善逸很好,连善逸参加入队选拔考试时带着的干粮,都是爷爷细心给他准备好的。
——切腹谢罪。
鹤见川在心里一字一字地过了一遍这个词语,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也因此,她更清楚“连介错人都没有”这句短短的话,代表的是什么样的痛苦。
因为亲手教导出的徒弟成为了鬼,所以作为师父要以死谢罪——鹤见川能够很通畅地理清这里面的因果逻辑关系,但她还是十分无理取闹的、十分蛮横地,将心里给产屋敷耀哉的好感度那一栏,用力地又砍掉了一大截,直接跌到了不及格更下很多的位置。
理解和讨厌是两回事,就好像天生就聪慧远超常人的乱步能够理解这个世界上所发生的一切,但他依然讨厌绝大多数的人与事,即使那些事可能完全是「正确」的。在他的潜移默化之中,鹤见川也学会了他这份孩子一样“幼稚”的“自我主义”。
紧紧地抿着嘴,鹤见川犹豫了一下,抬手摸了摸善逸金灿灿的脑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走廊的另一头,看着鬼舞辻无惨迟迟没有化成灰烬的尸首,不动行光心中隐隐升起了不安的感觉,带着少年锐气上扬的眉毛皱在了一起。
不只是他,山姥切国广、时透无一郎等人也注意到了这一异常。鬼舞辻无惨蠕动的血肉如同枯死的虬枝一般停止了所有的动作,滚落在地的头颅也毫无动静,眼皮半垂,只能隐约看见半片浑浊的眼白,仿佛真的已经毫无生息了一般。
但是人类死去后,无头的尸身是不可能保持站立这么久的。鬼死去之后,也不至于已经数分钟过去了,也毫无化灰的动静。
身为付丧神的不动行光和山姥切国广能够比其他人更为敏锐地感知到某些东西。不只是尸首没有化成灰烬,在这片空间、这条长长的走廊内,鬼舞辻无惨所带来的浓郁瘴气依然没有消散的迹象,依然沉重堆积得宛若即将化作实质,让作为付丧神的他们感到不适,像是有什么东西沉积在胸口。
“……哥哥?”站在他们身后的玄弥忽然小声叫了一声实弥。
“哈?”站在鬼舞辻无惨的头颅旁,不死川实弥用手中的日轮刀刺了刺无惨的脑袋,头也没回地应了一声。
刀人划破无惨脸上的皮肤,就像是切开了一块朽木,并没有血液之类的东西流出,这让不死川实弥皱眉。
“我——”玄弥抬起一只手,捂住了自己一边耳朵,“我好像……听见了——”
离他最近的无一郎心下一动,回过头看向了他:“玄弥?”
“咕呃——!”玄弥忽然露出了痛苦的神情,双手捂住了耳朵,弯下了上半身,“声……音……谁……”
血液涌入眼膜,他的眼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突然变成了一片血色,脸颊、脖颈、手臂……青黑色的血管根根突起,人类平滑的皮肤变得沟壑不平,十指的指甲飞速生长,转眼间就变成了如同野兽一般的利爪,口中的尖牙也变得粗大尖锐,宛若老虎的剑齿。
“玄弥!”
“杀了……我!时透……先生……”双手掐住了自己脖颈,玄弥以仅存的理智拼死对抗着那猛然生起的鬼性,“……无惨……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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