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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立时收回自己的话,促成这门亲事;可想想那样以后就要仰人鼻息,且靠的是侄子,他就没有说话。
老金也只是嘴里佩服一句,他眼睛瞄了下梅秀才的荷包。
要没有他故意相让,梅秀才能赢六十两银子?得了这一次甜头,梅秀才能离了赌才怪。
现在嘴硬不怕,时间还宽裕,总有他开口求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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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包间里,因为梅秀才最后义正言辞地拒绝,老金为了气势,最后一句话声音也不小,隔壁几个客人倒是听得真真的。
几人都是儒生装扮,其中两人面貌依稀相似,一年长稳重、一年轻儒雅,应该是兄弟,第三人则更俊秀些。
略年长的客人皱眉沉思,年轻的却是“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道:“说的跟真的似的,还皇亲国戚,这又是哪个骗子在蒙人呢?谁家侯府的千金小姐还愁嫁,门当户对的亲事不找,寻到这穷乡僻壤来?”
年长的客人摇头道:“未必,那提及皇亲国戚的是金家老三,如今做了庄头,那庄子听闻是京里贵人置下的。”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钟小吏、钟二兄弟与桂五。
因为之前在桂重阳买地过户时,钟小吏在新县尊面前露了脸,前两日户房典吏出缺,张量就直接在户房小吏中点了钟小吏为典吏。
虽还是吏,没有正式品级,可是在知县衙门里,只有走到这一步,才有资格继续往上爬。
知县衙门三位老爷,知县大老爷、县丞二老爷、主薄三老爷,名义上都是吏部认命,实际上只有知县是三年一任的流水官,八品县丞与九品主薄都是本地士人或是吏员升任。
钟小吏的仕途目标,也是主薄与县丞。
不说别的,这直接做小头头,也比之前做小喽啰要体面不是。
只是桂重阳是孩子,还是木家村,钟典吏心里念着情分也不好大张旗鼓地过去酬谢,今日正好县学休沐,就唤了弟弟做陪客,先请桂五。
桂五问清了吃请的缘故,却不肯大喇喇受这份谢意,就“反客为主”将席面安排在百味香,算是他与钟二两个贺钟典吏升迁。
钟典吏刚得了新县令的青睐与提挈,自然盼着这年轻县令坐的安稳。可这境内,有侯府中人出没,就不得不让他警醒了。
要是对方安分守己还罢,要是胡作非为,谁晓得会不会牵连到地方官头上。
兄弟两个说完话,见桂五若有所思模样,不免好奇。
“小五,你不会当真以为咱们三河县有侯府的干女儿待嫁寻婿吧?”说到这里,钟二笑着的发贼:“只是不晓得是真的干女儿,还是‘干’女儿啊?”
倒不是钟二平白想的歪,因大明朝平民禁蓄奴,庶民还限纳妾,富户就取巧,以养子养女的名义蓄奴婢,现在民间还有奴婢称男主人“爹”、女主人“娘”的习惯。
所以侯府的养女,一种是真的养女,一种则是要发嫁的婢妾。
三人只听到最后两句对话,不知前情,所以钟二才这样一说。
桂五答非所问道:“原来如此,倒还真是大费周折,却也是蛇打七寸,这梅家实不是有风骨的人家!”
原来他还记得杜家管事被收买、梅秀才被诱赌之事,原来还想不通缘故,听了今天的话算是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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