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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想更多,谢盈便又要去踹凳子。这下好了,秦檀也没心思去接驾和想李源宏的事儿,只顾着扭住谢盈了:“别管皇上了!救人要紧!”
几个人一起发力,好不容易,才把谢盈从凳子上抢了下来。谢盈哭哭啼啼的,埋怨道:“救我做什么?我瞧只有我死了,他才如意呢!”
这满腹的气话,听着就让人心疼。
秦檀刚舒了口气,就听到外头传来李源宏恼怒的嗓音:“有空在这闹闹腾腾,却没空出来接驾。秦檀,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如今是连朕都敢藐视了?”
但见李源宏挂着怒意跨了进来,显然很是不悦。
下一瞬,李源宏瞧见屋子里的场景,他便愣了下——房梁上还吊着那绫圈子,小矮凳被踹翻在地,脖颈上残条红痕的谢盈正抹着眼泪,旁边两个丫头大声哭着,左一句“娘娘可万万不要想不开”,右一句“何苦白白送了命”。
“燕王妃怎么也在?”李源宏诧异道。
“回禀皇上,试才燕王妃娘娘出了些意外,险些伤及性命。臣女想着救人要紧,便耽误了接驾。”秦檀恭敬地行礼,有条不紊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臣女知皇上乃是明君,必不会冤枉了臣女,这才敢有所放肆。”
她这么一顶高帽子扣上来,李源宏反倒不好说什么。若是再训斥秦檀,岂不是承认他不是个明君,不懂得救人要紧的道理?
但他从来自负狂傲,心底还是有些不悦,便冷嗤一声,道:“燕王妃胡闹,你也跟着胡闹。你与燕王妃又有何干系,她出事,轮得到你去管?”
秦檀道:“王妃乃是宰辅大人的姐姐,臣女自然会有所牵系。”
“便是均哥的亲姐姐又如何?”李源宏很是不理解,“若是均哥出了事儿也就罢了,他姐姐又不是均哥,值得你去挂怀?”
秦檀略略诧异,抬头问道:“莫非皇上,是让我对宰辅大人的亲姊妹冷漠无情,熟视无睹吗?”
李源宏沉默了。
半晌后,他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难道世人不都是如此?亲姐弟又如何!燕王妃本就与你无关。你为了一个燕王妃耽误接驾,真是胡闹。”
在李源宏的心底,他并不觉得谢盈是什么值得耽误的人物。他虽与谢均亲,但谢盈在他眼里,却是一文不值的。
秦檀道:“请皇上恕罪,臣女不敢听从。人非草木,自然会有亲眷之情,正如皇上疼爱武安长公主一般。从前臣女不愿俯首屈从于长公主之时,皇上不也心中不悦,大发怒气?”
她这样咄咄逼人的话,叫李源宏答不出来了。
他从来都性格冷漠暴戾,非他认可之人皆是眼中蝼蚁。谢均是谢均,谢均的姐姐,那便是另一个全然无辜的陌生人。他不会看在谢均的面子上,对谢盈多施以怜悯。因此从前时,他常常叫谢均多催促谢盈,去燕王处攫夺情报。
只可惜,谢均是铁了心地护着谢盈,不愿让谢盈涉及这些事。为着谢均的态度,李源宏没少发过火,总觉得谢均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姐姐与他对着干,实在是不像话。
可如今听秦檀这么说,他心底的坚石仿佛裂开了些。
从前秦檀辞官归家时,李源宏曾逼迫秦檀放下母亲的仇恨,不得再对长公主出手。可秦檀这样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却偏偏不肯屈从。口口声声的,一定要长公主付出代价。
那时候,李源宏心底满是怒火和担忧。
今日秦檀这么一讲,他便想起自己那时的情绪来,竟莫名有了几分感同身受。再看哭泣的谢盈时,心底便有些怪怪的。
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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