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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不得雅兴,不过是等待之时,百无聊赖,这才用吹箫来打发时间罢了。”谢均答。
他将箫装入锦袋之中,藏入袖中。霜白袖口垂落,如一团白云似的。
“夏天日头毒辣,不必在外头站着。”谢均走上来,朝秦檀伸出手掌,道,“到屋里坐坐吧,正好,也有些话想与檀儿说。”
他的掌心落在秦檀的视线里,骨节分明,手指修长。
秦檀知道,这只手向来很是温暖。
她暗暗地勾了下唇角,旋即,便藏起了心底的欢喜情绪。她假作若无其事模样,从容地将手掌放入他掌心,并无半分不适,仿佛两人已是数十年老夫老妻似的。
曹嬷嬷与谢荣见状,便识相地退开了。
“檀儿,过两日,我便要去昆川拜访三王了。这谢家的种种,我不能带你亲自熟悉,也是我的过错。”他牵着秦檀的手,走入厅堂中,两人一道在桌边坐下,“我叮嘱了曹嬷嬷,要好好照料你。若是有什么事儿,也可与我写信。”
提到“昆川”,秦檀便隐隐有话想说。
但千言万语,只化为了一句话:“你不用担心我,我会照料好自己。”
谢均用眸光打量着她,许久后,唇角漫开一道略柔和的笑意,道:“我又如何不担心你呢?不单单是你,这京中的种种,多少都会令我挂念。姐姐生了气,如今已不愿搭理我;皇上苦于朝政,离了我,许多事儿便做不成了;二殿下好学勤问,还得为他寻一个合适的师傅……”
听谢均这些忧愁的话,秦檀忍不住拿手帕掩着唇,小声地笑了起来:“难怪谢荣说,宰辅大人乃是个贤良端庄、擅长养儿育女的人。这般劳心仔细,果真是个贤母的好苗子。”
谢均微迟疑,道:“谢荣当真敢这么说?”
秦檀咳了咳,说道:“你可别找谢荣麻烦,这小子怪讨人喜欢的。”
“他也就是那张嘴能说会道。”谢均扣了扣帷桌,道,“那么多真金白银养着他,他反倒全去修炼嘴上功夫了。如今这大楚王朝呢,都指望着他这一张嘴降敌呢。”
秦檀险些又笑了出来。
她无声笑了一会儿,心底也略微轻松了些。但那些重负到底还压着,不算卸下,她也无法抛却那些担心和算计。
“谢均,”她反握住谢均的手,神色渐渐地沉静了,“我有些重要的话,想与你说。”
“嗯。”
秦檀侧头,望向窗外景色。夏天的绿荫深深浅浅,映在半面窗纸上,留下一道模糊轮廓。她眼帘阖落,喃喃道:“你与皇上,是少年好友,感情定然非比寻常。”
谢均点了头,旋即,眼底划过一丝犹豫,像是在为什么事踌躇不决。
但很快,那抹犹豫就消失了。
簌簌一阵轻响,他撩起了自己的衣袖,露出手臂上的几道纵横交错的疤痕来。这疤痕瞧着时间久远,又颇为狰狞可怕,不像是近年所成。
饶是秦檀早就看到过他身上的鞭痕,她还是小小地吓了一跳。
“我从未主动给旁人看过这些疤痕。”谢均将衣袖又撩得高了些,声音淡淡的,“堂堂宰辅,若让人知晓身上有这些东西,恐怕会惹来无数流言蜚语。”
秦檀咬一下嘴唇,想要伸手去触碰那些经年的疤痕,但手刚碰着他的肌肤,便挨了烫似的,快速地缩了回来。她问道:“这些疤痕,是怎么来的?”
“先皇帝为人多疑,对待皇上与长公主兄妹,更是严苛无比。”他放下袖口,遮掩去那些疤痕,声音愈发平淡了,仿佛在叙述着旁人的故事,“先皇帝虽为天子,对皇上却动辄打骂怀疑。长公主如今会成为这样的性子,多半便是受了先皇帝的影响。”
“那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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