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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五道里的贵人无军功,被夺了爵收回田产那些佃户被发卖,还不知道以后的日子呢!大公子在军队,如今少主又得王上看重你我安矣”
“可不,岐安侯良善,其子肖父”现在的主家当然是长信侯,但长信侯的父亲乃岐安侯,农人们根本搞不清贵族侯爵的规矩,只是按顾家最初的那个爵位说。
在秦国,土地和爵位不是世袭,只有家族每代都有军功农政卓著的子孙才能保住家族土地。而一旦失去土地,附属于贵族的佃户是第一个遭殃的。作为主家的从属,一旦主家失势,自然会被发买为奴或者转给接手土地的下一任贵族,而和土地捆绑在一起的农人则会换一个不知好坏的新主子。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件好事。
所以,顾家鼎盛也是岐东几个里的期待。
和平民一样晨起劳作的还有贵族府邸中的奴婢,葛麻制成的粗衣是奚奴们的日常穿着。楚人穷奢,就是普通平民都喜欢丝绸,只是到了秦国这样节省的国家,就是芈姬也收敛了不少。只有身边的仆从才会内衬丝绸。
身穿曲裾的侍女小碎步穿行在行道中,锅炉的下等女奴战战兢兢的将热水桶抬到走廊下,侍女用白娟衬着手试探了一下木桶的温度,确定里面的水在合适的温度,然后用娟擦过木桶后指挥着跟着自己的奚奴将桶抬起,向女君的居所走去。
拉门和隔窗用纱娟笼着,薄薄地透着人影,当侍女走到门前时拉门就被室内的侍女打开了。奚奴是不能进去的,侍女将滚开的水从木桶里舀出来放在铜盆里,又装满另一个漆桶。用白布将奚奴碰过的地方细细擦了后,才让室内候着的两人把东西抬进室内。
一路走来,又换了容器,开水已经是合适的温度了。刚刚进门就是一层一层的帷帐,之后便是女君的榻了。
“女君,可是在忧心衍少主?”
第15章
一位中年妇人将妆盒里的木梳拿出来给芈姬梳发,细细的齿梳将她的头发梳开,“少主大才,巫人都道‘凤出岐山’,必是少主。女君不必忧愁啊——”楚人以凤为尊,夸人也是‘类凤’,‘凤人像也’之类。
“若是他能平安,我必然不忧愁。”芈姬让侍女将香膏涂于腕处,边按摩边说,“惠极必伤,吾儿多智慧,只是行事鲁莽,又年幼自矜,恐会给他带来灾祸啊!”她刚嫁给顾悯就怀了长子,此时他也是加冠参军,后来又怀了次子,可以说作为妻子是非常合格的,可她看得出长子平庸只是守家之才,那次子才是真正的栋梁。
可那孩子早慧,她作为母亲并不能教导什么,就是自己的夫君恐怕也——
这才让他狂放无度。
中年妇女是芈芷的乳母刘氏,一直陪伴她,虽然没听懂芈芷的担忧,但还是温声宽慰道,“少主吉人天象,女君宽心啊!女君宽心!”
“罢——”屈氏低眉让侍女上妆,然后在刘氏将乌黑的头发细细的挽成椎状再妆上饰品,最后在腰间带上两组玉组,碧玉的玉珏和玉璜带着玉璧用金缕穿起,行动见不闻脚步声,只有珠翠金玉音,“就算时人讥我家道衰落,但吾家爵位庇护阿衍还是轻而易举的事,阿衍年岁尚小,在国都多见多闻便是。”就好像她料定顾衍会在咸阳闯出祸患来,已经做好用侯爵之位换他性命的准备了。
刘氏觉得女君有些过于担忧,大公子勇武,少主聪慧,顾家安矣,又何必自寻烦恼呢?但她没有提出异议,只是恭顺的跟着屈氏走出层层流苏纱帐,到内室去用膳。
这边,自赏了肉食后,工人们显然更加卖力气了,再加上春耕已经快要完成,更多的农人来报名工作,水渠和龙骨水车很快就完成了最后的工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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