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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味渐渐铺满他的口腔,他歪着头坐了起来,眼神放空地望着,“你如果不想看我发疯,最好就离我远远的,我没办法在视线可及的范围里看着你和其他人在一起。”

郁凛端起杯子默默喝了一小口水。

顾怀瑾头晕沉沉的,不知不觉就垂了下去,他下巴上一凉,脸被扭了过去。

郁凛堵着他的嘴向他口中喂了一口水过去,指尖若有似无地从他侧脸滑下来,他盯着顾怀瑾的眼睛问:“离得远远的就够了吗?”

他的手没等完全落下,就被顾怀瑾又抓起来,无解一般地又放回他脸颊上,他自己贴向郁凛的掌心里,声线灼热而克制:“不够,远远不够,永远都不够。”

他闭着眼睛感受着郁凛的温度,有那么一瞬间他想,不如就这样让他死了吧。

但郁凛的声音把他拉了回来:“我需要一张公安部的涉外令。”

“让徐安去办。”顾怀瑾闭着眼说,“你想要什么,要命都给你。”他自己说着说着都无可奈何地笑了起来。

“没有了。”郁凛说。

顾怀瑾长叹一声睁开眼,心口作痛,却仍装出一副好好说话的样子:“你为郁家打算,不用这么勉强你自己,你说一句,都是你的。”

他把郁凛拉过来,灰暗地眸子里失神地凝视着,他摸着郁凛的头发,滚烫的额头抵在郁凛肩上,“别跟李深泽结婚了,行吗?”

郁凛些微抬起了头,目光向远看去。

“不行。”

第六十六章 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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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瑾人在郁公馆将近半月,军政界的风言风语堆得已经可以盖摩天大楼了,郁家主导在里面,不乏就有人敢怒不敢言。

静心园作为钟伯尚的养老居所,外来人员一律不得入内,但考虑到他毕竟独占高位几十年且至今没有褪去那个头衔,书信一类的东西经过查验还是能够送到他跟前的。

不过就是今日不同往日,眼下这个光景,会给他送信的人和等着他回信的人都已经不多了。

钟家所谓的嫡系里,就只剩一个钟善儿还在为她的叔爷奔波。

这是个没有什么城府的女孩子,从小娇生惯养长大,教养很不错,也没做过几件太出格的事。她打小在钟伯尚眼底下养大,叔爷的话犹如圣旨,许多事她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就仅仅是听话去做而已。

钟伯尚让人把东西交给她,却不能耳提面命地亲自教她怎么去拿捏人,钟善儿不懂政治,更不懂谈判,那段带着凌辱和虐待的录像被她当成救命稻草,甚至都等不及找个信得过的人来商量,她就草草地自己拿了主意。

她的主意没能成为她的救命稻草,反倒是成了压垮钟家所有势力的最后一根羽毛。

当钟小姐拿着那份录像的拷贝找到那里面的主人公——现今袁家的家主秦楚,钟伯尚的溃败就已然无法回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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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傍晚郁凛赶早回来处理几天后的接机事务,一下车便瞧见管家站在一辆保姆车边,从车里一件一件地往屋里搬行李。

他走进院中,管家提着只浅棕色的皮箱走过来接他:“您回来啦!”

“嗯,我自己拿。”郁凛左手拎着装有文件的密码箱,转头看了看那辆没见过的车,问:“是谁来送东西了吗?”

管家喜笑颜开地说:“不是!小哲回来了!”

郁凛扭过头来看他,神情都忽然一滞。

“是的呀!刚回来没一会儿!人就在楼上呢!”

郁凛换了鞋直接拎着密码箱上了楼。

二楼所有的房间都关着门,只有主卧门开着,里面隐约有声响传出来。

“上路,走上路啊,打他快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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