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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生病对安若来说是再寻常不过的小事,她的身体也并不娇气,甚至因从小东奔西跑极其健康,可连日来与戒毒对抗,食欲下降,睡眠不足,精力匮乏,心神煎熬,一切一切都让她的身体消耗太大,

以至于现在,不过是几滴雨水,她便抵挡不住,恍若大病。

此消彼长,她神智不清意志薄弱,那时刻潜伏的药瘾自然又趁虚而入,张牙舞爪的攻城略地,她自顾尚且不暇,怎还能听得清话。

宗渊知她此刻所受之苦,淡淡的怜惜如微风佛水在冷硬的心底泛起涟漪,便就着眼下姿势,一手自后捏着她的凉颈,一手取了床边跪呈的姜汤,稳稳送到她的紧抿着泛紫的唇边。

“放松,将姜汤饮下,听话。”

然怀中女子身子紧绷,双眸紧闭,眼睫密颤,气息渐重,娇嫩的双唇却始终不曾开启,他可以施力将她的头转来,却撬不开她无意识紧紧阖起的唇齿,

到底也是不忍伤了她,试了几次不得而入,甚而淡紫的唇隐约可见碰伤,宗渊定眸莫测的看了她片刻,忽然丢开汤匙,袖袍摆动,仰首饮下姜汤,抬起怀中女子深藏紧绷的下颌,俯下头去。

与表层泛着热意,实则冰凉坚硬的汤匙不同,源源不断散发着热意的柔软贴来时,安若猛地浑身一颤,不受控制紧阖的僵冷唇齿也被那温烫包裹软化开来,

温暖流入口中迅速划过咽喉,却又转瞬不见,安若睁不开眼,她如饮鸩止渴,只品尝到丁点温暖便越发不能忍受彻骨的寒,

浑身上下唯一被短暂温暖的唇舌,在那温暖即将撤离时忽然紧紧攀附上去,本能的去裹挟着不让他离开,甚至不顾一切去汲取他的温暖,贪婪的恨不能将那源源不断,仿似永远不会断绝的热源吞吃入腹,抢过来,夺过来,流到四肢百骸去。

宽舒清雅的屋内,侍奴林立,却静如无人,只有屏风后急促的呼吸不知疲倦的在屋中流淌。

“...乖,......先把姜汤喝了,”

这一碗姜汤除了第一口是温热的,其余全是被含热了入了冰凉肺腑。

宗渊经过人事,却并不热衷,更不喜与人唇齿相贴,与这女子既是怜惜,也是一时意动,他知道她是无意,却也仍被她不顾一切的热烈索取,似要将他心魂吸出的痴缠搅乱了气息,

仿若溺水的人拼命握紧的稻草,渴到极致觅得的甘霖,冷到极致冲向火焰的飞蛾,全无保留的,抵死缠绵,意乱神秘的,绚烂,震撼。

他的胸膛起伏,心中鼓跳,呼吸灼热,深邃的眼眸幽暗摄人,灼热的大手下,那一张恢复了柔软,欺霜赛雪的颊上,唇色殷红,皓齿微露,幽香浮动间夹杂着些许辛辣,想到方才竟被她娇缠着极是费力才脱得开来,呼吸不由一滞,须臾莫名笑了下,

“诊脉。”

第19章

压抑暗哑的嗓音打破了屋内旖旎,陈呈忙应了声,却并未上前,而是将银丝一端交给一旁侍候的婢女。

他本就乘坐御驾后方马车中,听闻召唤一刻不敢耽搁,几乎是前后脚便入了屋内,虽被屏风格挡,可方才那一番天子柔情低哄,缠绵,却清晰入耳。

百姓无福观见圣颜,然前朝后宫谁人不知当今天子温文儒雅之下的冷漠难近,后宫佳丽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哪一个都是顶顶尖的人间绝色,可哪一个都不曾得到过天子另眼,似方才这般柔情更是从未有过,更罔论冷情如天子,如此纵情之刻?

幸而早在这女子被留在圣驾旁时,他便料到会有今日,天子内眷,便是太医也不得轻触。

陈呈心中千思百转,却不碍他沉心诊脉,且她的脉象他已极是熟悉,发热不是大事,重在她染药瘾在身,是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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