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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人嗜杀，在当时那种人人杀红了眼的状态下，燕无双带着一个意识全无的躯体，从层层包围中杀出来，到底付出了多少代价？

这绝不是燕无双短短一句话能说完的。

“然后呢？”宋越声音有些沙哑：“我的身体被送回了凤栖殿，这么多年不腐不坏，楚寒，你又做了什么？你的一头白发，与我有关吗？”

楚寒沉默了片刻：“师兄......”

“别瞒着我......”宋越有些难过：“我就想知道真相，你们瞒着我，我只会更难受。”

“好......”楚寒将掌心放在凤越的身躯之上，浅蓝色的光华凝结，四周的灵力围绕着楚寒的掌心旋转，结成了一颗冰蓝色的珠子。

宋越看到那颗冰蓝色的珠子，瞳孔巨震：“你疯了！楚寒！”

楚寒散了灵力，那颗珠子又化作蓝色光华回到水晶床中：“师兄，这是我自愿的。”

“你自愿的？”宋越气得拽住楚寒的衣襟：“你问过我愿意吗？”

那颗冰蓝色的珠子，不是别的什么，那是楚寒的内丹。

神魔人妖修炼，均将内力灵气供于丹田，楚寒生剖内丹，逆天道而为之，难怪会一头白发，难怪他无法长时间离开风林山，难怪......难怪他每晚都会去凤栖殿。

原来......原来是因为这样......

“我不需要你们为我这么做......”宋越艰难的开口，他感觉自己心里堵得慌：“楚寒，拿走你的内丹，我不需要。”

“师兄......”楚寒没有动，他任由宋越扯着他的衣襟，淡然道：“我向来守规矩，难得任性一回，你就纵容我这一次吧。”

宋越鼻子酸酸的，他只觉得自己不值得让他们付出这么多，他甚至都没有勇气再去问商阙，问他为什么会入轮回，直觉告诉宋越，真相可能会让宋越更加难以接受。

“我若是回到神躯之中，你是不是就可以把自己的内丹拿回去了？”宋越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艰难地问道。

“是......”楚寒点点头：“但这过程十分凶险，稍有不慎，师兄你都可能会魂飞魄散。”

“是啊，义父......”燕无双也皱眉道：“再等等吧，等我把你的真身找回来，到时候我来给你护法，更稳妥些。”

“无妨，我不在乎。”宋越看着自己的神躯：“成功与否，全看天意，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他不想，也不能再消耗这三个人对他的好了，宋越第一次觉得，欠着人情债，这么难受。

这万人迷的剧本，他消受不起啊！

“师尊......”商阙轻轻扯了扯宋越的衣袖：“师尊想要回归神躯，阿阙不拦着，但是师尊，阿阙想请求你一件事。”

“你说。”宋越转过身，看着商阙。

商阙眼眸中带着淡淡的期望：“师尊等阿阙洗髓完毕，再归位吧，不然......若是师尊归位失败，阿阙可能也不想再洗髓了。”

宋越知道商阙也是想劝他等一等，只不过这孩子聪明，知道换种方法说，还拿捏着宋越的软肋，看似是在恳求，实则是不容商量的威胁。

“好，我等你洗髓完，再归位。”

宋越活了这么多年，还就只吃商阙这一套。

他看了看身边的这三个人，难得当年住在凤栖殿的人，能一次聚集的这么全，既然现在什么都改变不了，那宋越也不想再生气了。

回到了凤栖殿，宋越想给三个孩子做点吃的，他刚在厨房坐下，就看见商阙进来了。

“师尊......”商阙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你要做饭吗？我来帮你吧！”

说着，便找了个小木凳坐在了宋越的身边，给炉灶生火。

宋越以为商阙有话要说，便等着他先开口。没想到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他吱声。

“阿阙......”既然商阙不开口，那宋越就先问了：“昨天晚上，是你吗？”

商阙拿着火钳的手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