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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去楼下走走?”许芝伸手,将宋知舟方才别到他耳后的发丝尽数捋回鬓边。
“这都几天了,一直闷在房里。”她说着,在胸口比划了个四四方方的形状,“真的没事吗?”
“没事的,妈妈。”袁冉蹭到许芝膝头,仰面躺着,在对方担忧的目光下拍了拍自己心口,“我已经把它吃下去了。”
“这么厉害呀。”许芝温柔莞尔,“我的小笨蛋哟。”
她还想说什么,只是窗外一阵风吹来,便消散不见了。
袁冉知道的,自己不对劲。
关于那天坠楼的细节,他其实记得不太清楚。
只是应着马上要被关回禁闭区域的恐惧,肾上腺素激增,拼了命挣脱了保镖的桎梏。
之后就像飞蛾扑火,辨认的不是方向,而是视野中唯一的通透光源。
身体飞出去时,他甚至还有些懵,但很快,视野里就只剩下了血红色的草坪,和宋知舟惊诧又惨白的脸。
治疗期间,他大多时候都在昏睡。
中途醒过来数次,前几次是在医院,之后是宋知舟抱着他坐在车里,最后又回到了这个房间。
宋知舟并没有继续锁着他,房门几乎24小时都是半敞的。
但他没有出去,因为没有力气。
那是种从灵魂最深处爬出来的疲累,明明吃饱喝足睡够,依旧动弹不得。
从前几天起,事情有了变化。
那天早上,他在浓重的烟味里醒来,睁开眼就见袁百梁站在房间中央默默抽着雪茄,还穿着最后一次见面时那套灰色西装,面容阴沉,不言不语,一口接着一口吞云吐雾,烟灰散落了一地。
袁冉很清楚,这不是真的。
权当自己没睡醒,又躺了回去。
再醒过来时,他看到了许芝。
这次呢,是真的吗?
他试着拥抱对方,将耳朵贴在她胸口听里头鲜活跳动的心。
真的,是真的!
袁冉知道的,自己不对劲,他怎么可以不相信这世上存在专属于他的奇迹。
如此,过往种种,如今种种,未来种种,便都不再艰难。
“小二。”
姚安予笑着从窗外翻进来,他前两天刚被保育员揪着剃了个板寸,又遇着窜身高的年纪,整个人手长脚长,穿着福利院的米黄制服,顶着颗圆溜溜的脑袋,像根人形的火柴棒。
“我想吃钤园的甜点呀,你让厨师烧给我吃啊!”
袁冉坐回摇椅,将杂志中的书签揉成团扔在姚安予脑门上,“吃吃吃,最近天天上班迟到的是不是你!?”
这会儿,姚安予又不是少年模样了,驾着副黑框镜,红色格子衫里套了件二次元痛服,摸着额头讪讪笑,“嘿嘿,也就昨天。”
“下周不许迟到。”袁冉佯装威严,“拿出勤记录来和我换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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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霭未散。
宋知舟带着花束踏破晨露,行进在陵园步道。
今天是谢韵的忌日,他过来祭拜。
谢韵原本是葬在宋家墓园的,宋知舟读到她日记后没多久,就着手为她迁了墓。
这事儿宋家几位叔伯姑母本是有些反对的,但世家老一辈或多或少是有些迷信的,宋家败得太突然,眼下整个家族传到宋知舟手里,他作为一家之主,为生母另寻个风水宝地“改善改善”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这事儿传到宋骁耳朵里,他竟在牢里疯子般撒泼打滚。隔空骂宋知舟是数典忘祖的不孝子,又咒谢韵要堕成孤魂野鬼,入不得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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