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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允话里带着深深的无望:“我们两个谈恋爱,他们结婚,加上王婶这个家总共就五个人,关系得乱成什么样子啊?”
在时长荣再婚这件事情上,时允阻止的主要原因虽然是因为母亲,但他现在所讲的也确实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两个人在一起确定关系很简单,谈恋爱也可以全凭脑子一热,但若是想要更长久的未来,别的不说,光是“拟制血亲”这四个字,就足以让他们背上沉重的枷锁,甚至是这一辈子都无法摆脱的冷眼和骂名。
他以为许临熙是没有想过的,可谁知听见这话,对方却是缓缓收敛了神色,眉眼忽然认真了下来。
“我爱你。”他道:“但这和他们要结婚的事并不冲突。”
“我们的关系永远不可能得到法律的认可,那就让法律去约束他们。”
“那我们呢?”时允问:“法律不会说什么,那别人的闲言碎语呢?你真的要跟自己的弟弟上床,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过一辈子吗?”
“哪里不明不白了。”许临熙沉着眸子看过来,眼中透着疲惫。
他说:“我从来就没想过要藏着,只是现在还不是可以摊牌的时候。等到时机成熟了,我会开这个口,无所谓外人怎么说。”
“无论是我们的性别还是关系,只要在一起就注定要面对别人的闲言碎语,在这一点上,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
见人低着头不说话、似是也找不到什么反驳的字句,许临熙心中了然,忽而极其无力地笑了笑:“时允。”
他道:“害怕面对未来的人其实不是我吧,是你自己。”
从许临熙家出来的时候,时允把大福也一并带上了。
说不清为什么,就像是看到天上有乌云会下意识跑出去收衣服一样,他的潜意识在告诉他,出了这档子事,许临熙的家,无论是自己、还是自己的狗,恐怕都待不了多久了。
不能把大福送回别墅,就只能把它先放在了寄养机构。
跟管理员互相加了微信,时允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好巧不巧,外面刚好下起了毛毛小雨,并且有逐渐转大的趋势。
时允没有打车,在街上漫无目的走了一会儿,不多时,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
拿起来一看,一个陌生的号码,还是个座机。
本以为就是个垃圾广告,结果接起来一听才发现原来是母亲下葬的墓园打来的。
对方声称自己是园区的工作人员,因为联系不到时长荣先生本人才将电话打到了时允这里,说话的语气很是客气。
时允调高了手机听筒音量,问对方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那人对着时允认真解释:“时先生的助理上个月有亲自来过一趟我们墓园,说是你们家属这边已经商量决定把蒋淑媛女士原先的双葬墓改迁到新区,换成三葬墓。”
“现在相关的一些手续已经办好了,我们这边想跟咱们家属再确认一下,迁墓碑的事情看看放到几号你们时间会比较方便?”
母亲骨灰当年下葬的事是时长荣手下的人一手操办的,选的是当时市区周边风水最好的墓园,除了放置母亲骨灰盒的墓道外,时长荣也给自己百年之后预留了位置,故而直接一步到位买成了双葬墓。
现在冷不丁地突然要迁地方,还要换成三个人的合葬墓,其背后的意图时允根本不用问,简直一目了然。
捏着电话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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