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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枚镂空铜球的夹层内灌了水银,里边放着个小铃铛,整体不过二指宽,并不大。
不会叫人多么难受。
受不住的是它抵对了地方。
宁轻鸿抽出指尖,垂着眼,换了只干净的手,先将地上的物什不紧不慢地都捡了起来,除了先前那玉,其余的都放回进那木匣子内。
怀里的少年安安静静的,蜷在他身上。
宁轻鸿用手半搂着人,待一切都拾好后,才慢条斯理地将乌憬从地上抱了起来,托着人的臀肉,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人后脑的乌发。
他走到了寝房门处,将门推开,出了去。
少年身上只披着件外衫,廊下的宫灯即使是在夜色中,也用昏黄的灯光将二人之间亲昵的姿态无所遁形。
夜风只一吹,就算还有他官袍上的宽袖罩着,也让少年裸露在外的皮肉受到凉。
他病时,府中的下人都不会来伺候,外边并无人守着,宁轻鸿抱着人,一路往浴泉直去。
乌憬就好像睡过去了一般,任人动作的,安静得不行,也乖得不行,从始至终都没动过半下,也不挣扎,就这么瘫软在人身上。
只有宁轻鸿托着人的手中愈发泥泞一片,前后一起无声吐着。
那铜球的晃动声因为闷在体内,要靠得极近才会让人听着几分细小的动静。
宁轻鸿听着那份声响,缓慢垂眼看了一下靠在他颈间的人,只露出小半张晕红的脸,乌眸半睁半闭,瞳仁涣散,模糊的视线落不到实处,只虚虚看着前方。
泪水还在不停地涌出,将他的衣襟全打湿了,却听不到半分哭声。
因为少年正半张着唇齿,舌尖无意识地吐在外面,收不回去,贴着人脖颈处的皮肉时,热得几乎烫人,津液顺着两边唇角流下,又沾在宁轻鸿身上,湿漉漉一片。
偶尔才会将舌越吐越外,几乎大张起唇,哈吐着气,微仰起脸,乌色的瞳仁都要翻过去,瞧上去将将要完全阖上了。
还会在宁轻鸿的怀里时不时打几个颤摆。
手脚都松软搭落下来,搂不住人,只完全靠宁轻鸿托着,他指尖愈发黏腻,几乎什么水都溢了下来。
偶尔还能听见淅淅沥沥的几声,近乎滴湿宁轻鸿的官袍朝服,将绯红洇成晕红一片。
停在那建着热汤池子的殿门前时,已然因为渐渐的适应,开始不自觉地寻求着比这更高的情绪而去小幅度地舔舐身前人脖颈处的皮肉。
只是用吐在外的舌尖无意识地舔着。
宁轻鸿病时并非起不了欲,他本就兴致不高,情绪也更难被挑起,太过稀疏平常的,反而比不过少年单纯赖在他怀里,静静地贴着人陪着一起睡着,更能起到抚慰。
他此时抚着人的乌发,垂眼看着这幅模样,许久,才轻笑了一下,喟叹般,“乌乌好生厉害。”
只是他起了欲,却并未有进一步的兴致,总算放过了人,将乌憬抱着坐在一旁的美人榻上。
宁轻鸿托着人的指尖已经黏腻一片,他垂首看人时,墨发也跟着垂了下来,将神色都遮挡住。
只能瞧见他用手执着少年的脚踝,高高抬起。
乌憬连反抗两个字怎么写都不知晓了,双眼无神地看着上方,他连嘴巴都闭不上,又怎么能顾得上此时被人用眼神仔仔细细地一寸一寸看过去,会如何如何丢人。
当真是好不可怜。
连那铜球什么时候被人挖出都不知晓,头脑放空着,连今夕是何夕,自己在哪,姓甚名谁,都记不清了。
只被人抓着脚裸,颤摆着。
那铜球被丟落在地,发出“叮里当啷”的滚动声,滚到岸边也未停,径直掉落进那热汤池子中,溅起一片水花。
这水花声落在乌憬耳里也是空茫一片的,内里虽已经没了东西,但余韵还是未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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