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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敏,少年总算不那么怕了。
乌憬胆子大了起来,慢慢用指尖触着人的脸,视线一但触碰到宁轻鸿静静看着自己,似鼓励又似安抚的视线,就会被烫到似的胡乱移开。
最后他慢慢将另一只手也贴上宁轻鸿的另一边侧脸,呆呆地摸了摸,看见人半阖上眸、俯首时,也下意识微微直了直塌软的腰身,把自己被亲得湿漉漉的、水光淋漓的唇献了上去,晕乎乎地往宁轻鸿的薄唇上“吧唧”亲了一下。
声音响得两人都听见了。
宁轻鸿低低笑了一声。
乌憬瞬间回神,在他想躲时,又听见人道,“不怕了?”
好久好久,少年才小幅度地点了下脑袋。
周遭不知何时静了下来,乌憬后知后觉,应到快到府上了,在马车停下时,他下意识把脸埋起来,只迷蒙感觉到宁轻鸿将自己抱起,静静下了马车。
外面的秋日冷风吹了过来,他身上又被罩了件暖乎乎的鹤氅,而后慢慢被人抱了进去。
等听见宁轻鸿吩咐了句,“不用跟着。”
乌憬过了会儿,才敢抬起一看就知晓亲昵过的一张脸,颊尖是泛着粉的,眼睑还带着湿意,连唇肉都覆着层软烂的水意。
少年又去看身旁人的侧脸,片刻,乌憬才问,“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迟疑了很久,才犹豫地问道,“你生的是什么病?”
他开始试探地去了解对方的事,
敢大着胆子去问了。
好奇,却是跟之前不一样的好奇。
宁轻鸿回忆了一下,“先前拂尘应当同你说过了。”
乌憬抿唇,“我不想他跟我说。”又不太好意思,“我想听你跟我说。”
宁轻鸿失笑,“那乌乌问?”
乌憬小心翼翼地问,“它是怎么发作的?心情不好就会不想理人吗?”他这份小心完全是害怕戳到对方的伤心事。
在他的印象中,患有精神疾病的人一般都经历过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宁轻鸿,“并不是。”他淡淡解释着,甚至特地说得没有那么晦涩,“时作时发,并无规律可言。”
“或在一日之间反复,也会十天半月都不见好,发作时也并非不想理会人,只是没什么多余的精力同耐力,食欲也会不振。”
“这是众人熟知的,现下哥哥其实也未好全,精力会异常充沛,比方说,哥哥睡的时辰会比乌乌少许多,很早便会醒来,也可能一夜都不觉倦意。”
“见什么事物都觉得……很是有趣。”
他的话语中有一种异常的清醒,将自己剥析得清清楚楚,却不能阻挡分毫,对变化反复的心境控制不住,只能静静看着,任由其沉沦。
宁轻鸿是看着乌憬说的,话音落时,便淡笑着侧脸吻了吻少年的眼尾,“比方说,此时、此刻。”
乌憬愣了一下,倏忽间又发起烫来,“你,你不要乱说话。”
几乎要手足无措了。
乌憬别开脸,“还有呢?”
宁轻鸿道,“初时几日是如此,后面症状会变轻一些,但并无真正的平静可言。”
乌憬没敢去问是怎么得的,他只小心道,“那宫中的御医还有府中的大夫怎么说?”
宁轻鸿轻笑,“医书上并未记载过相关的案例,只能开些安神的药吃,药膳也是为了在食欲不振时作补足气血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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