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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
萧谙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而后他听到徐京墨淡淡地问他:“这么久了,你还觉得,是我杀了季珩吗?”
徐京墨又伸手为他倒了一杯酒,“还是认为,是我心里恨透了你的缘故,所以才不愿认罪、不愿理你?”
萧谙浑身一颤,但并未有任何的回答,沉默良久之后,他抬手又喝下一杯酒。
“你沉默,是因为还在怀疑我……”徐京墨也抿了一口酒,他垂下眼,朦胧的光线间,萧谙看到他的眼角的一抹红意,“还是身为大衍的一国之君,你不得不怀疑我?”
萧谙没法答话,因为徐京墨的每一句话,都问到了点子上,实在是将他说得哑口无言。
这些他与徐京墨都心知肚明的答案,他属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酒……这酒不知道是徐京墨从何处寻来,浓香醇厚,是一等一的烈酒,萧谙不过几杯下肚,便觉得肠胃烧灼,眼前重影阵阵。
萧谙以右手支头,一双眼睛黏在了徐京墨身上,晕乎乎地盯了好半晌,才答非所问地说道:
“哥哥,留下来陪我吧……过去那些事情,我都可以不再追究了,只要你愿意做我的皇后,我就不再关着你了。”
徐京墨目光有些复杂起来,他将酒杯紧紧握在手中,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我做你的皇后?”
“你原本就是最合适的人选……”萧谙捂着沉重的脑袋,努力将眼前这个人看清楚些,“三公九卿不是世袭的官位,但你知道先皇为何一定要召你回来,成为新相辅佐我吗?”
这还真是困扰徐京墨多年的问题,徐京墨不解地追问:“为什么?”
“先帝病重之时,曾命太史令进宫卜卦。太史令算出,大衍历代君王少子,太子更是子嗣单薄,有诸多劫难,唯有令主凤命格之人伴于身侧才可破局。这样不仅能保大衍基业,更可成就萧氏千秋万代的大业。”
“那个人……是我?”
徐京墨听到此处,不由想起多年前明净大师的说辞,大师说,他的肩上落了一只九天之凤,当年他并未将此话放在心上。可若真如萧谙所言,这无稽之谈的命格之说,恐怕这世上不止有一人信了。
“是,你原本就是父皇留给我的人。”萧谙醉得都有些说不清话了,手臂一伸便趴在了桌子上,痴痴地盯着徐京墨瞧,“你我相遇,乃是天意。”
徐京墨被荒唐得说不出话来,虽说先帝多信怪力乱神之事一直是出了名的,但他没想到连委任一国之相都如此儿戏,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年真的病糊涂了。
只因太史令的一道卦,他,萧谙,甚至于整个大衍的命运都被搅乱了。
鬼神之说,又怎可当真?
半梦半醒间,萧谙双唇微动,自顾自地低语道:“若真有命中注定这一说,那你就该是我的劫数了。”
说完这话,萧谙便一头扎在胳膊里,醉得不省人事。
徐京墨看着已然睡熟的萧谙,一瞬间有些恍惚,这张不设防的睡颜,总会让徐京墨想起很多往事来。
他太清楚,面前这人,是个两面三刀的小骗子,嘴里就没几句真话,切不可轻易听之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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