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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体,那么萧谙简直是用话诛他的心——他曾说过十遍、百遍,这件事不是他所为,而萧谙可曾信过一次?
别再说萧谙对他有情,光是想一想,就觉得简直恶心透了……他心如死灰地想,若连信任都无,何谈感情呢?难道这世上,真有一个人,能一边爱你,又一边不信你,将你所作所为都当做洪水猛兽,忌惮至深?
萧谙根本不懂爱一个人。
徐京墨痛得呕出一口血,他眼尾泛红,张狂而轻蔑地大笑了两声,不知是在笑他人,还是在笑自己。
“来,萧谙……有本事你就在这里抽死我,白眼狼。”
说罢,徐京墨也不再看那人的反应,而是扭头看向了站在一旁的燕思,嗤笑一声,缓缓说道:“听闻大人有三大酷刑,既得皇命务必要罪官认罪,那便不必顾及同僚情义,动手吧。”
第五十一章 ·消亡
“谁敢!”萧谙吼道。
刑室内所有人低眉敛目,不敢妄动。
“徐京墨,你是不是疯了!你这是在向朕示威吗?”萧谙将手中的长鞭越握越紧,他气得紧咬牙关,用鞭子拍了拍徐京墨的面容,“你是不是以为,朕不敢杀你?”
“陛下自然是谁都杀得,更何况,我的命……陛下应该早就想要了。”
徐京墨又咳了两声,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一时间竟分不清哪里最痛。他有心想擦擦,不愿以这模样见人,又忽然记起自己是被吊在刑架上的,于是只好作罢,静静地合上了眼。
他面上虽然平静,但身体实则已有些支撑不住了——入狱以来,他身上的温度好像就没有一刻正常过。一开始只是肩伤导致的发热,后来又是中蛊引发了潮期,这几日来,他的头脑混乱成一团,不断地清醒又昏沉,使他溺水一般难受。
如今,是他第一次在诏狱中尝到浑身发冷的滋味,也算是他为数不多的头脑清楚的时候了,徐京墨想着,莫非这就是人们说的回光普照?
他好像快要死了。
徐京墨有些惆怅,也有些惋惜……他忽然意识到,在死前的这一刻,他最在意的竟然不是萧谙的误解和欺骗,而是他还未能离京,度过一个只属于自己的余生。那些未曾踏足的地方,不曾相识的风景,时常入梦的逍遥日子,都只能来世再见了。
回望这一辈子,除了在边关参军的那几年,他从未有过真正惬意的时候,从前为不辱没徐家名声活着,后来为幼帝苦苦支撑,“放下”二字,对他来说竟成了最难触摸的存在。
徐京墨对自己说……算了。
他放任自己在一片浓墨似的深渊中,不断地向下飘落,像一枚在寒风中坠下枝头的秋叶。他的胸膛被挤压着呼出最后一点气,意识就渐渐模糊了起来,痛也不再清晰,似乎有人在耳旁焦急地叫着他的名字,可徐京墨抽不出半点气力理会,只能沉默以对。
算了。
反正也不会有人在意他在说什么。
人在临死之际,似乎都会见到跑马灯,徐京墨也想起了一些被尘封已久的往事,像是一本被吹开细灰的旧书,在他面前缓缓翻开。
那一年他和萧谙一同在宫中守岁,萧谙与他在暖阁里,摆了一张小桌,两人单独用了年饭。菜色倒没什么稀奇的,甚至以帝王的规格来看,可称得上是简陋,尤其是那两盘饺子,简直包得惨不忍睹,不少都开膛破肚,流了一盘子稀稀拉拉的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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