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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的流言不假,这二人之间当真是旧相识,陈鸿封根本不是什么立于纷争之外的清白身……他就是丞相的人!
季珩心中着急进宫面圣,也没有再与陈鸿封叙旧的心思了,与他聊了几句便离开了茶馆。此时对于季珩来说,他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
…………
当夜,丞相便被急召入宫。
徐京墨不知道皇帝又在发什么疯,他连晚膳都没用完,换了身便衣就往宫中赶。徐京墨今年有些畏寒,入了冬,马车中便备上了炭盆,而他裹在厚厚的大氅中,仍有些提不起精神。
入宫后马车便不好再行进了,徐京墨只能自己走进去。一掀开锦帘,萧瑟的冬风便急卷而来,他下意识将脸往那一圈白色狐毛中藏了藏,在心里猜测着今冬第一场雪何时会来。
另一边的宫殿内,地龙烧得正旺,银丝炭在炭盆中静静地燃着,一丝烟气也无。
在这般温暖的宫殿中,宫人们却是神经紧绷、战战兢兢……无他,只因主人阴郁的心情,使整个宫殿都处于低气压之中。待他们见了徐京墨推门而入,得到了退下的吩咐,皆是松了一口气,暗叹徐相真是他们的救星。
不过,而这位救星就没他们那样好命了,因为皇帝今夜的不悦,皆是因徐京墨而起。
“徐相,朕问你,你可还记得立冬那个晚上,你去了哪里吗?”
徐京墨一下便清醒了过来,他意识到现在萧谙是在以皇帝的身份问话,这让他生了些不好的猜测,因为在他们独处之时,萧谙向来不会对他端着皇帝的架子,也从不对他用“朕”这个自称,除非……除非萧谙是生气了。
他几个神思之间,就明白皇帝这怒火从何而来,于是刻意模糊起字眼来:“回陛下,臣在那夜是在聚星阁饮了酒。”
“徐相如此地位,想必不会是一个人饮酒吧?”萧谙将桌子上的折子丢进徐京墨怀中,似笑非笑地看向徐京墨,“朕竟不知道,你与陈鸿封曾是一同出生入死的旧友。”
徐京墨接过那折子,一目三行地看完,心道,果然如此。
那折子上写,他与陈鸿封是一对感情至深的旧友,早在多年前便于边关相识。此次之所以能跟着回京述职,也是丞相刻意安排的。
至于金殿奏报镇西大将军之过,更是丞相授意安排,目的便是让陈鸿封能拿下这次西郡平乱的委任。陈鸿封若是能立下平定西郡之功,便是为权臣一党添了一员大将,来日便是与清流对抗的助力。
徐京墨越看越上火,这封折子写得属实太有针对性,虽说真假参半,可若真使皇帝对陈鸿封起了疑心,那就得不偿失了。他叹了口气道:“这折子大多地方都是添油加醋,陛下想听臣的解释吗?”
“朕此时最想听的,就是你亲口解释这一切。”
“陛下曾私下问过臣,平定西郡之事是否有心仪的人选,那时,臣确实没有对陛下说实话。其实臣心中早有心仪的人选,那便是陈鸿封,只是怕陛下生疑才没有说出来。”
“于公来说,他本就在西疆屡立奇功,有无数与异族交战的经历,只是功劳被他人顶替多年……以他这些年在沙场上拼上性命的模样,陛下难道不相信他能收复西凉三关吗?”
徐京墨走上前去,争论道:“臣非圣人,自然也有私心!臣不愿看着边关被季家尽数把持,难道陛下就不怕季家功高盖主,反生异心?其他人不敢说,至少臣知道陈鸿封的为人,他与臣一样,此生唯有一愿,那就是大衍海晏河清,长治久安。”
这一番话,虽有真心,但大多是狡辩之词。徐京墨巧舌如簧,有颠倒黑白之能,这倒也不是萧谙
第一回见识了。他心下冷笑,徐京墨现下诸多说辞,无非就是怕此事生了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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