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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秋媚好脸色看过。

偏偏魏卿尘正在认真准备殿试，秋媚不想让他知道这些事，免得他烦心。而且……就算让他知道了又怎样呢，魏晸可是向着大房那边的。

所以她只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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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断仪伤得不轻。

等他好些，正好赶上殿试，也就没功夫处置洛白，直接把他交给了魏夫人。

洛白知道，在内宅里，女人的手段往往比男人更可怕。

洛白刚去，就被蒙着麻袋胖揍了一顿，甚至连打自己的人是谁他都不知道。

不过洛白不怕，反正他死不了。

而且公子离开之前说了，让他等他回来，他要和他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有了这个信念，洛白怎么也不会轻易放弃的。

他和魏卿尘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而且魏卿尘也说过不会辜负他，还在离开前拜托他照顾他的母亲，这些，他都要做到。

魏夫人也发现，这个洛白的命是真的硬，怎么打都打不死。既然如此……死不了，活着，她便会让他更痛苦。

于是，魏夫人把洛白叫到秋媚的房间里，对他们说：“你们两个都是魏卿尘的身边人，但是如今只能保一个。我不喜欢魏卿尘的胳膊，可官人不让我动魏卿尘，那就只好让你们代劳了。说吧，谁愿意替魏卿尘卸下一条胳膊？”

洛白毫不犹豫地说：“我来。”

秋媚拉住他，摇了摇头。

她知道这个洛白是儿子的忠仆，愿意为了儿子去刺杀魏断仪，但是这不代表这个忠仆就应该替她断一条胳膊。

她已经老了，脸上也被刻了字，且这些年一直被魏夫人折磨着，若不是最后一口气吊着，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即便魏卿尘接她走，她也没多少日子可以活了，所以干嘛要让洛白替她呢？

且魏夫人从来都是个不讲信用之人，谁能保证她要了你一条胳膊，不会接着来砍你一条腿呢？

“还是我……”

秋媚的话还没说完，洛白就自己抢了刀子，硬生生砍向自己的胳膊——

一个人要有多大的毅力，他会对自己下次狠手啊？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射了魏夫人一脸，也让她这个在魏府横行霸道的妇人，头一次有了被威慑住的感觉。

这世间竟然有人如此狠心，对自己都下得去狠手。

洛白的断臂就这样滚落在地上，手还紧紧攥着拳头，诉说着它的不甘心。

洛白一定承受了巨大的疼痛。

然而，他却冲着魏夫人笑了笑，说：“夫人，这样够了吗？您解气了吗？”

“……”魏夫人咽了口唾沫。

她这一生，因为自己的高傲，害了不少人，但都是让底下人去做的，自己也没怎么亲眼目睹过——就像是秋媚额头上的那个“贱”字，她也是等刻好了结痂了才看的。

头一次见这种血腥场面的内宅夫人，一时间不知怎么办才好。

身后的贴身婢女扶着她，说：“夫人今天累了，就不跟你们计较了，夫人，咱们走。”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

洛白这才支撑不住地躺在地上，然而此时他还是在关心秋媚，对她说：“秋姨娘不要看我，我这副样子太可怕，怕是会吓到你。”

她是公子的娘亲，自然也就是自己的娘亲……好吧，他没那个资格，只是暗地里把秋媚当成亲娘一样疼惜照顾。

秋媚哇的一声哭出来，叫着要去给洛白找郎中。

不过院子里的门关了，她一个被挑断了手筋和脚筋的妇人，就算是撞破了脑袋也闯不出去。